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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走多远,就见魏年怒冲冲的过来,劈头便是一句,“你哪儿去了!”
陈萱看他如同一头发怒雄狮,慢悠悠道,“看你走太快,我跟不上,就落下了。”
魏年完全不想自己刚走的有多急,反是一腔怒火发到陈萱头上,“跟不上你不会喊我一句,你哑巴么?”
陈萱知道,魏年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厌她赖上他,才会这般。
当年,魏年知道她要回乡下时,对她既客气又友善。
所以,她与魏年的矛盾只是来自于他们彼此这一桩完全不相宜的亲事。
陈萱不想听魏年这么脸红脖子粗的嚷嚷,也不愿意总看魏年的冷脸,她轻声道,“魏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我其实也知道配不上你,我想着,什么时候,有个合适的时候,老太太老太爷看咱们实在过不到一处,不如就跟他们两位老人家说一声,我还回乡过我的日子。
你觉着,如何?”
如果说魏年先前还是一头发怒的公牛,听陈萱这话一出,魏年立刻仿佛被人施了咒法,他当下也不浑身冒火喘粗气了,他怀疑的看向陈萱,问她,“当真?”
陈萱点头,“我早知配不上你。
可我家里,爹娘都过逝了。
我要是不嫁,叔婶得以为我脑子有病。
等长辈们知道,咱们实在过不到一处,也不会勉强的。”
魏年虽然看不上陈萱,不过,听她这样说,魏年终是道,“这不是配不配的事,咱俩自小没在一处相处过,谁也不了解谁。
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样做亲,都是以前的旧风俗,封建沉疴。
现在年轻人都不这样了,就咱家,还什么娃娃亲,俗气!
你能想通,再好不过。”
魏年细心的接了陈萱手里的几样细果子点心拎着,道,“你们女人家,走不快也没法子,慢慢走吧。
你不知道我一回头,没见你,吓我一身冷汗,以为你丢了哪。”
陈萱笑,“这怎么会丢。”
因着陈萱说了以后会离开魏家的话,魏年心里觉着,这简直是拨开乌云见月明,更是想着,陈萱虽则生得村气,心下倒是明事理。
于是,待陈萱便极和气了,魏年道,“你这不刚来北京城,怕你不识路。”
细心的与陈萱说李掌柜家的住处。
待到李掌柜家,魏年的表现更是和气,待陈叔陈婶亦是极好,还拿了块大洋叫李掌柜太太去外头叫了酒席,中午一道吃的酒。
陈婶子见姑爷和气,拉着陈萱说私房话,问姑爷待陈萱可好。
陈萱道,“都好。”
陈婶拍拍陈萱的手,眉开眼笑,“我就知陈萱你是个有福的,待以后,可别忘了拉帮你弟弟妹妹。”
这说的是叔叔家的堂弟堂妹了。
陈萱原就寡言,婶子如何说,她如何听罢了。
魏年事情多,也不过饭后略坐一时,就叫着陈萱回去了。
陈叔陈婶一直送到门外,陈叔道,“我们明儿也就回老家了。
阿萱你好生与阿年过日子,把阿年服侍好了,你一辈子的福气。”
陈婶附和,“是啊,小两口好生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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