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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少雪,不怎么刮风,空气里却湿|润的阴冷透骨。
陶源看着表,等分针走过十五格儿,便敲门叫浴室里的人:“出来吧,泡太久也不好。”
宋飞澜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声音软|绵绵湿乎乎的,轻轻答应了一声,金鸡独立着穿好了睡衣裤,跳着脚往外走,陶源听到动静已经推门进去,一把将他抱出来放到床上。
宋飞澜也习惯了,顶着湿漉漉地头发在床上滚了一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陶源说:“起来吹干头发再睡。”
宋飞澜懒洋洋的不想动,陶源也有些生气了,拿着自己的睡衣,进浴室前撂下狠话:“我洗澡一般十分钟,出来之前你要是还吹不干头发,我就给你剃了。”
宋飞澜这才坐起来,有些不满地撅了撅嘴,手上还是老实认命的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等陶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侧身缩在床的一角,看样子是睡了。
陶源喊了他一声:“宋飞澜?睡了?”
宋飞澜翻个身回头看他:“没有,怎么了?”
陶源摘了平光镜,一双眼睛直直看过来,像面对猎物似的,显得英气又锐利。
宋飞澜无端打了个寒颤,看见他裸|着上半身,露出紧实漂亮的肌肉,一边擦上面的水珠一边说:“你十七岁的时候不是还没跟她好吗?”
“虽然没有,可是我心里就是很难过,那种感觉就像……就像送我妈出嫁一样……也不是,我妈出嫁我才不会难过,我得给她敲锣打鼓。”
宋飞澜颠三倒四说不清楚,最后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反正就是很难过。”
陶源擦干了身体,掀开被子上了床,宋飞澜立刻感觉到床的另一面塌陷了一块,他忽然有点紧张,往旁边蹭了蹭。
陶源说:“你往中间躺一点,省得半夜掉下去,这床高。”
宋飞澜只好又挪了挪屁|股往中间躺了一点儿,陶源一把将他抓到床中间,问:“你紧张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跟半|裸的男人睡一张床。”
宋飞澜实话实说。
“你身材真好。”
陶源本来还在生气,被他一说又笑出了声,说:“那我穿上衣服。”
他从柜子里摸出一件白t恤套上,又上了床。
宋飞澜默默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缩成一团,陶源也不管他,伸手关了床头灯。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呼吸声,陶源看着天花板,宋飞澜侧身看着窗外夜色中光秃秃的树叉,过了十来分钟,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正准备看看陶源睡了没,却一转身就看见他睁着眼的侧脸。
宋飞澜轻轻叫了一声:“陶大哥。”
“嗯?”
“你有没有初……”
宋飞澜话还没说完,就被陶源一把拽进了怀里抱紧,两人穿得都不多,又在被窝里,一时间人类的体温肆意妄为的透过各自的睡衣缠绕到对方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淡淡的体|味……
宋飞澜的脑袋咯噔一声断了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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