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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思索半夜,却换来他这么一句话,心凉了半截,问:“你后悔了?”
“没有。”
宋飞澜此时被他折腾得睡意全无,靠到床头上,皱着鼻子说:“大半夜的,这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应该留到明天早上再告诉我啊。”
其实他就是被人闹醒了觉,困得难受。
“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呢,我家里有人逼着结婚,你孑然一身,以后找个两悦的多好。
陶大哥,你可想清楚啊,你这一跟我结婚,以后再找可就是二婚了。”
陶源看着他睡意朦胧的还这么多废话,直想凑过去亲|亲他。
“我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
宋飞澜笑着凑过来,说:“你放心,等咱俩离婚的时候,婚内财产我肯定按《婚姻法》合理给你。”
也不知这法律上的条款他认识几条,便敢这样大言不惭。
陶源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宋飞澜揉了揉眼睛问。
“结婚是你提出来的,离婚要我说了算。”
宋飞澜以为陶源怕将来遇到真爱脱不了身,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都听你的,用签什么协议吗?”
“不用,信得过你,就不用白纸黑字给媒体留下把柄了。”
陶源说得有理有据。
宋飞澜便打着瞌睡点了点头,上半身出溜着就重新躺回了床上。
“明天去领证儿,到时候把证儿摔到我大妈她们面前……”
后面的话含含糊糊已经听不大清,大抵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软|绵绵的狠话。
陶源就着灯光又看了一会儿宋飞澜的睡颜,才关上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十七岁的宋飞澜宛如智障,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
陶源不愿说缘由,他便真也不再问,万一有什么杀父夺母之仇,或者谋夺财产之心,宋飞澜这只弱智小肥羊可是一抓一个准儿,别人都不用哄,他就自己剥光洗净乖乖跳坑儿里了。
陶源一边含|着笑,一边在心里想,这么单纯善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之前好不容易被理智建立起的诸如好吃懒做、胆小懦弱的形象,转瞬崩塌,摇身一变成了大智若愚、与世无争、赤子之心、娇憨可爱……等等数不清的优点,估计连宋飞澜的亲妈也数不出他这么多好。
当夜陶源睡得晚,翌日却因为心里挂着喜事起得极早,专门到楼下去买了宋飞澜爱吃的卤煮,一边在心里抱怨宋飞澜口重,一边哼着小曲儿把早点拎上楼。
宋总因为头天晚上被他薅起来,又有些赖床,八点钟因为尿急醒了一次,看了眼表,怕陶源又骂他好吃懒做连床也起不来,便坚持拖着沉重的躯壳起了,实则灵魂还蜷在床上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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