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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今日也是灵慧公主的生辰。”
小筝趴在窗户上看着外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爷夫人会不会接大小姐回去过生呢。”
“我不回去。”
慕瑛靠在大迎枕上,一双脚悄悄的擦了擦靠椅的背,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今日是十月初十,是她的生辰,可慕府还会记得吗?上回自己说得坚决,只怕父亲母亲更不会喜欢她。
“大小姐。”
王氏将绣花针在头皮上刮了刮,低声劝慰:“一个女儿家总是要靠着娘家的,大小姐不会在宫里住一辈子,等着长大了些总是要回大司马府去的,何必这般执拗,让老爷夫人心里头不欢喜?”
“奶娘,以前我有多少快活,现儿我就觉得有多少痛恨。”
慕瑛一只手抱住方方的靠枕,双眼无神的望着黑色的檀木桌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不能总是活在梦里,我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直到进了宫,这才明白。”
王氏的手抖了抖,佯装平静,继续将绣花针刺进了柔软的布料中。
她看着慕瑛在宫里吃了这么多苦,心里也后很难受,可她只是一个奴婢,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劝慰着慕瑛,只希望府里快些来人将大小姐接了回去。
可是看起来大小姐心中已有郁结,看起来一时半刻是解不开的了。
“瑛姐姐!”
门口传来赫连毓欢欢喜喜的声音:“你今儿睡懒觉了么?怎么还不见你出来?”
慕瑛应了一声:“小筝,快去给太原王开门。”
这偌大的皇宫,真心对她的实在不多,赫连毓便是其中的一个。
赫连毓真是天生的仁善,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那般好,哪怕是对自己的内侍宫人,他也没有丝毫的骄气,个个赞他谦和体贴。
他对于慕瑛,并非是特殊的热情,而是出于一种纯真的本性,因着他天生就是会对人好。
“瑛姐姐,原来你已经起来了。”
赫连毓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直接奔到了慕瑛身边:“瑛姐姐,今日是我阿姐生辰,你准备好礼物给她吗?”
慕瑛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好了,肯定少不了。”
小筝从窗户边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毓:“太原王,我们家大小姐也是今日生辰了,你可准备好东西了?”
“什么?”
赫连毓嘴巴张得大大:“瑛姐姐,你也是今日生辰?”
慕瑛无奈得看了小筝一眼,只能点头:“是,今日也是我的生辰。”
“哦,我要去告诉母后与阿姐!”
赫连毓兴奋得脸上发红,一转身就往外边跑,慕瑛赶紧跳下座椅去追,可赫连毓已经一溜烟的跑走了。
“小筝,何必将这事情说出去。”
慕瑛责备的看了小筝一眼:“今日是灵慧公主的生辰,我怎么能跟她抢着过?”
灵慧公主这人不坏,虽说有时爱发点小脾气,可也不会太久,过了一阵子就会巴巴的跑来找她。
可慕瑛却总是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事情说错话,灵慧公主是小孩子心性,可她的母亲高太后绝不会也跟她一样简单糊涂,自己一切小心,好好奉承着灵慧公主才是正经事儿。
“什么抢着过呀,大小姐你也太仔细了。”
小筝“砰”
的一声将窗户门关上,把欢声笑语都关在了外边,挪着脚走了过来:“大小姐,这生辰是老天爷定的,又不是大小姐能掌握的,跟灵慧公主同一日过生又如何?谁还能来说大小姐的不是?”
“瑛小姐,太后娘娘传你去前殿。”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浅红色宫装的小宫女,眉间点着梅花,小小圆脸盘子,细眉丹凤眼,十分耐看。
她是最近才进宫来的,听说是光禄大夫家的孙女,姓樊,名沉樱,年方十岁,是进宫来服侍高太后的。
只不过有一日慕瑛坐在窗边,无意听到了那些宫女们的闲谈,仿佛说沉樱是高太后特地接进来,是有大用处的。
慕瑛站了起来,朝沉樱盈盈一笑:“多谢沉樱姐姐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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