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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机放在床头,看着黢黑的屏幕尤不解气,在行李中翻出本笔记,撕下一张,写了“闭嘴”
二字盖去手机上,这才稍微觉得舒服一些。
单手洗澡是件很费劲的事儿,她裹了几层塑料袋,伤口依旧见了水,此时又痛又痒。
竹听眠只好仰头细想明日行程,把每一个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还把平板支好,连上民宿的网络,在耳边放着白噪音催眠,甚至脚心相贴保持还阳卧的姿势。
她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
然后失眠到天亮,民宿后院养来不知干什么的那只公鸡嚎开第一嗓子时,竹听眠终于勉强入睡。
*
李长青醒了个大早,睡得神清气爽,为老屋售出而开心,并且文思泉涌,漱口时把想好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下楼吃早点前把它写到日记里。
[昨天买主来了,叫竹听眠,人长得很好看,说话时而客气,时而奇怪,害我梦见她,不过感谢她,或许明天开始会有好日子,后天也行,能好起来就可以。
]
写完,李长青朗读一遍,觉得自己文笔有较高的进步,果然书没白读,很是满意。
陈兰磨了豆浆,和儿子打过招呼后和往常一样抬着早点出门,准备给自己住在对门的婆婆送去。
李长青每天的胃口都很好,坐下就往嘴里塞了半根油条,心满意足地嚼起来,接着看已经走出去了几步的老妈折返回来。
“长青啊,你说,我怎么就是觉得不太靠谱呢?她那助理真能过来吗?”
李长青几口把油条嚼烂咽了下去,先安慰老妈,“人家钱都付啦。”
就因为竹听眠并不太能成事儿的态度,李长青昨天又跑了趟置业委员会。
“没这么爽快的买主,钱打了,但是中间牵扯代理人的问题,手续完成也需要代理人到场,而且什么章啊证明啊,都在她助理那,人不来,这交易也没法做啊。”
委员会的人是这么解释的。
又问:“买家不是都来了吗?怎么你还来找我问。”
李长青想着那个一问三不知的祖宗,心说她连付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呢。
而且她让我退下。
但这些也不好讲太多。
他跟委员会的人讲自己担心,主要就是没见过那么多钱。
委员会的人再三叫他安心。
李长青的顾虑不是没有缘由的,毕竟这笔钱对李家来说的确重要。
昨天之前,他还没有报太多希望,但见了竹听眠,也看她对屋子很满意,并且自己手上还留有对方助理的电话。
希望已经到达了百分之七十的浓度。
对于这件事,老妈陈兰同样没有安全感,所以李长青需要把自己这些百分之七十调高到百分之九十,同老妈再三说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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