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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一楼客厅亦是巨大的落地窗,就连玄关处也被阳光照得明亮,谢昳眼睛上赖以掩饰的墨镜蓦地被摘掉,骤然大亮的视野让她惊慌失措地偏过脑袋。
“……我没有。”
可那明显通红的眼角和男人指尖擦拭过的滚烫眼泪却骗不了人。
江泽予的一颗心顿时又酸又软,他忽然察觉到,这是他认识谢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过她的眼泪。
纪悠之从前总说,她谢大小姐就是个铁石心肠的机器。
哪有这样的人呢?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能让她半分上心。
他甚至说过,一众发小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单纯洒脱如韩寻舟,有心思深沉如贺铭,也有纨绔真性情如庄孰,但他唯独看不清谢昳。
这样的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谁和她动了真情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个时候的江泽予在他说这话时不置可否,他曾经一度觉得他比所有人都要懂她。
她会在吃饱中饭之后慵懒地躺在他腿上午睡,像只小猫一样轻轻蹭他的裤腿;也会在看完某些拍得很烂的电影之后皱着眉头糟心一个下午;更会在某些月影绰约的晚上,在公寓楼旁的路灯下偷亲他之后露出肆意又张扬的笑。
她不是他们眼里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冰山,她只是她。
所以,在那段长达三年的感情里,虽然谢昳几乎没有对他说过诸如“喜欢”
和“爱”
之类的字眼,江泽予依旧觉得,他在她心里和旁人是不同的,他看到的才是完整的谢昳。
可他今天忽然恍然,他其实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泪——以至于现在见着了,他的心脏像是瞬间被陨石击中,慌乱心疼间全然不知所措起来,甚至根本难以思考她是为了什么哭。
江泽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急忙将她侧过去的脑袋轻轻掰正,放低了语气生怕再惹哭她:“昳昳,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
谢昳眼看着装不下去,强忍着被人看穿的恼怒和羞意,直直瞪着他:“你惹我了。”
江泽予闻言怔愣住,极其仔细地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加之没骨气地反省自己:“我……刚刚说话是重了一点,不该叫你继续路过;我还……嗯,我不应该不送你到楼下,更不应该……砸东西。”
他现在一点都想不到自己方才听她那般漠然又敷衍的说辞是何等心情,只她一滴眼泪,他就立刻缴械投降。
谢昳听他越检讨越离谱,抹了把眼睛,语气冷硬地跟他摊牌:“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说?还是说,这是新的报复手段?行,我承认你是有一点点报复到我,但也就一点点……”
这回倒是江泽予愣住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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