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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阴冷的目光里满是疑忌之色,但他总能瞧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因为上回戏台倒塌之事,梁王似总觉他也想害他,自此时不时对他显露出若有似无的敌意。
荣王一时间感到在场众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亲王,亲王妃,甚至连冯皇后都似是冷眼旁观。
因他与蕲王走得近,从前冯皇后总是对他跟他的王妃多些照拂,但而今的冯皇后却仿佛跟先前有所不同了。
不知是否已经打算放弃将蕲王复扶上储位。
他双拳紧攥,青筋暴突,跟冯皇后表示他要自行处置这件事,只留梁王夫妇两个就成。
冯皇后往清望阁内看了眼,交代他切忌冲动,不要迁怒旁人、伤了兄弟和气,随即就领着一干宫人摆驾回宫。
荣王妃见荣王也要她走,颇觉遗憾,但也不敢违命,临走前还悄悄往阁内瞄了眼。
她适才跟着冯皇后一道进去时,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长榻上那个正和男人忘情云雨的美艳女人是她的庶妹万珠,王爷的次妃。
万珠后来穿衣跪地时,粉嫩娇弱的脖颈上红痕俨然,面上潮红似滴血,一张小嘴几乎合不住,喉咙都已哑了。
而适才那个兴奋地与万珠缠绵的男人,她从前曾见过,确如衡王所言,是梁王妃的娘家兄弟常奎。
她当时第一反应竟是解恨,万珠这小贱人平素久惯在王爷面前拿腔拿调,又最擅扮柔弱,引得男人怜爱,倒好似她这个王妃多么悍妒凶恶一般。
这回这小贱人总算是被男人好生疼爱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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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妃思及此,几要畅快地窃笑出声,正极力隐忍,眼角余光却瞥见荣王阴森森睨了她一眼。
她心里一跳,王爷不会认为这件事是她因妒生恨,跟人里应外合,特特整治万珠吧?
待闲杂人等离去,荣王命人将衣冠不整的常奎拖出去,转身狠狠揪住瑟缩着的万珠:“孤王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有一字虚言,懂么?”
万珠此刻稍稍缓过神来,如同从前一样,委委屈屈地以袖掩面,嘤嘤啜泣着往荣王怀里贴:“妾是被人下了药……”
荣王满面嫌恶之色,一把挥开她:“被人污了身子的败柳残花,还敢往孤王身上凑!”
又恶狠狠盯着她,“待会儿孤王带你去跟帝后回话时,照着孤王的意思做,知道么?”
宴阑后,贞元帝来了坤宁宫。
他跟冯皇后在偏殿坐定,将荣王等人叫到跟前询问清望阁内事时,万珠一口咬定她是被人下了药扔进清望阁的,旁的一概不知。
然而等贞元帝挥手命她跟荣王退下,却隐约听见她在殿外跟荣王哭喊:“妾分明听见那几个拖妾入内的人说什么主子还在堆秀山那边的亭子里等着,王爷缘何不让妾说……”
贞元帝皱眉,复将人召进来问话。
不多时,桓澈与失踪多时的顾云容也被宣召入内。
荣王的目光一直暗里在顾云容身上打转。
他至今仍是觉着顾云容很可能是被桓澈捉奸在床。
而桓澈为了保住颜面,也为了借此反将一军,就顺手把万珠扔进去,将他牵扯入内。
贞元帝命人查了当时谁在堆秀山附近,转回头面色冷沉,挥手命桓澈与顾云容暂退下。
荣王却忽地叫住顾云容:“弟妹留步。
不知弟妹离席之后都去了何处?何人可证?”
顾云容自入殿之后就极少开言,还始终低垂着头,可疑得很。
似顾云容这般美人,是个男人看见都走不动路,常奎那个醉酒的色鬼瞧见,还指不定如何淫心荡漾,说不得两人已云雨了一回了。
他见顾云容嗫嚅着迟迟不开言,越发笃定心中猜测,一再追问。
顾云容仿佛终于顶不住了,只好道:“我出殿之后,去了太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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