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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断然道:“王妃还是先回殿内稳妥。
旁的事,由臣来代劳便是。”
顾云容还要再说什么,但谢景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朝她打了个眼色,顺阶而下。
顾云容望了眼谢景的背影。
谢景入仕之后,她零星见过他几回,总觉得他跟从前有些不同。
但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总是会成长改变。
不消片时,谢景回返。
他快步上前,抬眸看她一眼,这才躬身道:“禀王妃,御林军回话说,宫中疑似混入了刺客,现今正戒严搜查。
他们是奉衡王之命,前来护卫王妃周全的。”
顾云容一惊:“刺客?那殿下现今如何了?”
她说着话就要绕过谢景往阶陛处去。
谢景面色一沉,挡住她的去路:“他们既是未提,那便表明衡王无碍。
亦且,他都还能分出心思差人过来,也证明他眼下无事。
又有甚可担忧的?”
顾云容一顿。
谢景继续道:“况且,纵然你过去,又能如何?他必定会把你赶回来。”
谢景看顾云容总算逐渐平静下来,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他表妹在衡王面前装一装也就罢了,居然还在他面前装成这样。
他左右顾盼一番,心中明了。
也是,周遭全是宫人内侍,她若是全不关心衡王的死活,也说不过去,好歹也要做个样子给外人看。
他想通这些,心气儿才顺了些。
他比顾云容高出一头,凝眸望向顾云容时,正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一段纤柔玉颈。
夏日衣衫单薄,她上身穿一件鸾凤穿花翡翠纱衫,下面着一条蜜合色挑线金缕湘裙,越发衬得她雪肌如玉,柔腻似脂。
她微微垂头时,玉颈弯出一道柔美的弧度,琉璃灯的光晕顺着这段赤-裸的肌肤蜿蜒淌下,流入微微松展的领口,惹人浮想。
谢景忽觉口干躁郁,意乱之间,目光又从她胸前惊人峰峦上划掠而过,不敢再看她。
但他又隐约想起,他好似看到她脖颈上有几处红痕,仿佛皓雪之中红梅几点,但被遮掩在领口之内,只在她有所动作时显露出一星半点。
谢景知道那是什么,无意识地握紧了手。
原本在她身上烙下印记的男人应当是他,夜里恣意拥她要她的男人也应当是他。
顾云容不知谢景心中计较。
她踱步几回,强自平复心中不安,折返殿内却又坐不住,这便立在殿门口,翘首以待。
她见谢景还立在原地,问他方才为何没走。
“我出来之后,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跟殿下敷陈,只是殿下转去谨身殿了,我便只能在此等候。”
谢景深深吸气,费了极大气力才压下心头汹涌情潮,让自己的嗓音语气不显得怪异。
顾云容点头,不再看他,专一等桓澈。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桓澈才裹挟着一身凛寒归来。
他一路大步流星,远远就瞧见伫望殿门的顾云容,径直入内,拉住她道:“容容今晚还想不想回王府?若是不想回,我就将你送至太后处。
若要回,我即刻使人护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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