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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他黑着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
安从杉抬了几次头都不见父亲动弹,终于压不下心虚,开口小声安抚:“爹,这不能算坏事罢……我们也、也算结识了不得了的人物了,对、对不对。”
仿佛热油锅里扔进去一团冰疙瘩,安永全心里盛满的憋屈和气闷噼里啪啦翻涌而出。
“你倒有脸说!
今日这一场磨难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孽子!
我今日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安从杉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但不等他出声,下一刻拳脚、杯盏、花瓶便劈头盖脸的招呼过来,打得他连哭带嚎。
“爹!
爹!
儿子无心的!”
“要不是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安乐票号用得着归顺毒谷么?!”
“我也不知道啊!
啊!
疼啊爹!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要是一开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会有今天这个事?!
那女子下毒手法妖魔一般离奇诡谲,你竟用‘奇人异士’四个字淡淡带过?只顾强调你在温泉山庄吃了大亏!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痴傻蠢货!”
安永全越说越气,若不是这孽子分不清轻重缓急,他也不会判断失误信了他的鬼话!
“那毒谷中人哪个好相与?!
寻常百姓谁人敢来往?!
你可倒好!
直接诓骗我将人请到家里来了!
你当真是孝顺啊!
全燕国的孝子只怕是都被你一人给比下去了!”
安从杉半句不敢反驳,一味说着软话,哭嚎求饶。
直到将儿子打得鼻青脸肿,安从杉才慢慢冷静下来。
“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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