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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人共同压制着他,抱腿的抱腿,挟胳膊的挟胳膊,他动弹不得,下唇已被自己咬出了血,眼泪直直从眼中滑落。
忽然的丧母之痛令大伙于心不忍,可又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为什么……”
岑戈的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呵呵呵……”
付经纶忽然笑起来,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怎么样,妹妹死掉之后,妈妈也跟着死掉,心情挺糟糕的吧?一向春风得意的你,伤心起来也是这副样子,哈哈哈。
岑戈,哈哈,品学兼优,家庭和睦,父亲德高望重,母亲温柔贤淑,妹妹漂亮可爱。
只是将来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丧母、丧妹,自己因为违反审讯规定并试图杀害嫌疑人而仕途全毁,知法犯法,监狱里蹲个几年,出来就是废物一个。
哦!
天!
这个故事足够悲情,我喜欢。”
“你这个神经病!”
赵苏漾气得大喊,他毁掉的不仅是岑戈的后半生,也一并撕毁了她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他们可预见的幸福仿佛一夜时间崩塌了。
“非也。”
付经纶看上去心情很好,用手整理整理头发,好像给学生们上课一样侃侃而谈,“‘神经病’是一种非常不专业的说法,今天我要教你们一个新名词——psychopath,冷血精神病患者,虽然行为和正常人一样,psychopath的大脑不能理解情感,但倒是很擅长‘模仿’情感和利用情感。
自私,毫无同情心,毫无忠诚度,而且非常的自恋。”
显然,在看到了岑戈的崩溃后,心满意足的他打开了话匣子,“研究人员经常能发现出这类人行为模式的矛盾,越遇到暴力事件越能沉着冷静。
哦,比如我,或许……还有宋幽烨。
我们这种人一生中很有可能是出色的辩论家,而且描述事物时的手动作非常丰富,对于残酷性的免疫力非常强。
又比如我。
作为一个冷血精神病患者,我曾经花了一下午向亲爱的同学们普及了这个知识点——岑戈,没有去听过我的这堂讲座,对你而言是件很遗憾的事。”
津津有味地说完之后,付经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半眯着眼,下巴微抬,语速变的很快,“对很多同学而言,也这般遗憾……因为,你在另一个报告厅开讲座,他们竟然都过去听。
你不过是个靠着脸蛋哗众取宠的小丑,而我是真才实学。
你不会了解我精心准备了一个月最后上座率不到90%时的心情,而你……190%!
啊,当然,90%在我们学校已经算是首屈一指,但为什么你一来,我就要把这个第一‘让’给你这个毛头小子呢?你读过几年书?你吃过几次苦?你写过几篇……”
“所以,这是你的动机?!”
赵苏漾打断他的话,和他对视着,眼中压抑着震怒和悲哀交织的火光,“你嫉妒他,所以杀了岑凝!”
“!”
付经纶失望地摇摇头,闭上眼睛,“你们居然如此肤浅,同时把我想得如此肤浅。
你忘了?我对自己的定义是——”
他停顿一下,笑着一字一顿道:“冷血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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