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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正忙忙碌碌的在徽音殿前堆叠香木,准备点起庭燎。
太子妃差遣侍婢出来寻找维摩,然而维摩似乎不在徽音殿前,底下人找不到他,行迹便略有些忙乱。
琉璃带着如意回来,看见这般情形,眉头不觉便皱起来。
正要上前说话,觉出袖上发沉,回头便看到如意依旧面色惨淡的跟在后头——竟还牵着她的衣袖。
她心知如意必是撞见什么事了,才会这么失魂落魄。
此刻再想问却已晚了,便只提醒她道,“已回来了!”
如意忙回过神来,却是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的衣袖——她心神不在,故而动作也格外迟钝。
琉璃皱眉嘲讽她道,“知道门在哪里吧?”
如意点头,琉璃便道,“进去前先用冷水洗把脸。
不然被人看见你这副如丧……这副模样,指不定怎么晦气恼火呢。”
待看着如意僵硬的行过谢,强做镇定往殿前去了,琉璃才恼火的命人拦下东宫的侍女,道,“慌什么慌!
去找令官询问!”
侍女这才醒悟过来。
忙去询问。
令官道,“——太子殿下去了含章殿。”
如意恰从一旁过,闻言脚下不由顿了一顿。
妙音同萧懋德草草办完事,各自整顿好衣冠。
虽一时冲动在承乾殿后的经堂里做了事,但餍足之后心情平复下来,也不由隐隐感到后怕。
所幸今日天子不会回承乾殿里,而经堂里一贯不安排什么人手值夜,何况是在除夕?倒也不怕被人撞破。
然而妙音还是不由疑心,问道,“适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萧懋德拾起簪子,仔细的替她簪上,一面道,“是如意那丫头。”
妙音身上一僵,眼睛里餍足之后那些懒懒的柔光一时散尽,立刻便冰寒锋锐起来。
她仰头盯着萧懋德,恼怒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萧懋德一笑,道,“你还知道害怕?”
妙音一把拍开他的手。
萧懋德便道,“怕什么怕?莫非她还敢对旁人说不成?”
妙音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确实也觉着如意不会告诉旁人,但谁敢说就一定不会?何况这种把柄握在旁人手里,如何能够安心?
萧懋德察觉出她的心思,便道,“你若不放心……那就杀了她吧。”
妙音却不比他这般心狠手辣,心下当即一凛。
然而毕竟事关重大,她也不能不动心思。
只是,“你说的容易!”
萧懋德便一笑,轻轻捏着她的肩膀,俯身到她耳边,低声蛊惑道,“那便只有拉她一起下水了。”
妙音公主先是震惊,然而随即便觉得冰寒彻骨……女人对这种事总是格外敏感,她几乎立是便意识到,恐怕这才是萧懋德本来的打算。
她不由就微微眯起眼睛,试探道,“该怎么做?”
萧懋德却不上当,只道,“一时哪里能想得出来?”
便给她理了理衣衫,略一打量“收拾好了就快些出去吧……德印那小子也不知望得什么风,万一再有旁人进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两人匆匆出了经堂,所幸外头依旧同来时一样,并不见什么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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