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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听你三叔胡咧咧,昨天晚上他回去把跟你说的话和我说了一遍,被我好一顿说。”
婶子屁股还没坐在炕上,话就先吐了出来。
“你就看村子里的老头老太太,年轻时再怎么打,不也都白头到老了吗。”
再怎么打。
春花苦笑摇头,她不想要打一辈子的所谓爱情。
“你三叔昨天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
男人嘛,有好也有坏。
就像乡村里那群老娘们,有的安分守己,有的不还是勾三搭四。”
见春花没反应,婶子继续劝道:“再说像那些岁数大的人,都没读过几天书,干啥事都喜欢简单粗暴。
你们这代,多少的读了点,总是能好点。”
婶子拿过稻草,跟春花一起搓起了草绳。
“草绳少搓点,明年够绑稻子就行了。
你三叔去拉锯沫子去了,说等大锅晾上几天就要开工。
到时候你也去,跟别人一样,给你二十块钱一天。”
春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钱,帮忙就行。
“都快过年了,哪能不要钱。
赶着年前挣点,也能过个好年。”
春花又使劲摆了摆手。
“你放心吧,你三叔这次出去,手头攒了点钱。
再说种蘑菇就像种庄稼一样,又不是白费力气,等到卖出去了还能回本。
花多花少,他心里头有数。”
一年庄稼就卖出了那么点钱,明年还要交公粮买种子,春花也不敢动。
如果真能挣点,日子也能好过些。
思忖片刻,春花点了点头。
建好的大锅冒着滚滚白气,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到。
婶子没说几点来,春花还是走晚了。
刚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蒸锯末子的味道。
婶子见春花来了,递过去白手套,白套袖,白口罩,还有一顶白色的帽子。
仓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侧钉上木头架子。
盛着锯末子的大盆被端到仓房里,放在木桌子上,冒着蒸汽。
屋子里瞬间烟雾缭绕。
春花走近一看,几人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套袖,脸被白口罩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看起来还挺正规。
婶子拿起一个塑料袋,对着春花讲解道:“先把锯末子装袋子里,轻轻的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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