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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业拾起一条绸料,单手举起,料尾仍拖在地上,他双手捧起,道:“姐姐,这是什么?我朝女子衣裳上可没这东西?”
苏西头也不抬,道:“披帛。”
“穿上吗?这么窄,穿不了呀?来,你过来。”
萧昭业对一宫女招手,让她走前来试试。
这宫女左试试,萧昭业右划划,可还是不得要领。
苏西摇摇头,站起来,把披帛往宫女左手上一挎,从背后穿过,再挂在了右手上,指导着她往前走两步,飘逸感就此传来。
萧昭业又拿起她尚未完工的锦襦长裙,是艳丽的红色,用了十二幅的丝帛进行缝制,长裙上的中心绣了一簇盛开的牡丹,四周向心排列了八簇全株盛开的牡丹,中间则飞翔着衔花绶带鸟、蜂蝶,完美地表现了牡丹花内外深浅不同的层次,图案突出,色彩鲜艳。
他让宫女帮他把长裙铺在地上,极为宽大的裙摆,看得萧昭业目瞪口呆。
他道:“姐姐,你做的这襦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对了,法身,你能帮我去做几件事吗?”
苏西道。
“做什么?你说说看。
“
“你也看到了这裙摆如此宽大,步履上势必要做成尖头上翘,我给你画个式样,你带出宫去,帮我看着样子做回来,要快。”
说罢塞给了他一张图纸。
萧昭业看得她桌上还有一幅画得甚为美妙传神的画,揪了出来,只见那画上,画着一个容貌甚美的女子,头梳蛾髻,头上饰有花钗,角梳、衡笄,身上穿的正是苏西做的那身锦襦长裙的式样,肩披的正是那条披帛,长裙曳地,步履不正是自己手上的那图纸吗?
萧昭业惊道:“姐姐,这,你这是先画的,还是按照衣裳的式样画出来的女子?”
苏西心里一阵落寞感油然而生,东亭的那俏丽的模样,不断地在自己脑海里徘徊,她把东亭的腰腹、身长比例都记得清清楚楚,想象中的她,作为新娘子出嫁的那天,是要如何以这套嫁衣傲视全城。
她做好了嫁衣后,把她当日应该怎么梳髻,怎么上妆,怎么穿衣,送去的首饰有多少,一一写了下来,还把她穿好嫁衣后雍容华贵的样子,画在了纸上,想着一起送回去。
萧昭业见她怔怔的样子,又问了一次。
苏西有些怒了,道:“又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就是我在平城那个家的二嫂嫂,我既然不能回去了,难不成我还不能把她画下来?”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昭业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被萧赜当作掌上明珠似的供着,他当然没有试过被人直接怼得不知如何解释。
苏西叹气道:“法身,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懂这些我曾经经历过的这些人间烟火,如果哪日你要下凡渡劫了,记得带上我,也许我会给你提不少建议。”
“我听不懂,好了,我走了,你的这个式样,我会赶紧让工匠做出来。”
萧昭业道。
蒋少游的舅父崔元祖来了驿馆,指名找外甥。
这招可使正使李彪措手不及,他忙招呼道:“崔侍郎,您,您怎么来这驿馆了呀,那建言可是到外面了呢。”
“不急,我等他回来。”
崔元祖坐在了驿馆前厅中,神情严肃,让人不敢靠近。
李彪只得让侍从上了茶,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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