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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桥马鞍的图纸送达太仆寺已逾半月,未央宫锻造坊的炭火昼夜不熄,火星溅在青铜砧上,与霍去病腕间玉护腕的反光交相辉映,恍若天上星子落人间。
这日卯时三刻,小公主蹲在锻造坊角落,用烧火棍在沙土上画着马镫改良图,忽闻椒房殿方向传来紫萸急促的呼唤,手中木棍"
啪"
地折断——她掌心的胎记正泛着异样的淡红,像片被霜打过的枫叶,隐隐与陈阿娇腕间玉镯的水波纹路产生共鸣。
陈阿娇斜倚在鎏金云母屏风前,指尖抚过案头《黄帝内经》"
邪风之至,疾如风雨"
的批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绣着并蒂莲的绢帕染上点点嫣红。
紫萸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青瓷痰盂里的血沫刺得人眼眶发烫。
暖阁内七八个青瓷药碗一字排开,碗底残留着深褐、墨绿、绛紫的药渣,混着龙脑香与艾草味,织成一幅病态的画卷。
案几上的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上。
"
娘娘,该喝李太医新开的麻黄附子细辛汤了。
"
紫萸捧着药碗的手发颤,碗沿凝着厚腻的药膜,"
太医院说这方子是从兰台密室的秦代《汤液经法》里抄的,用的是终南山百年细辛..."
话音未落,殿门"
吱呀"
推开,小公主攥着把带露的艾草冲进暖阁,发间玉簪勾着片嫩绿的艾草叶,裙摆沾着露水打湿的苜蓿草屑——她刚从太液池边的药圃采完药,掌心还沾着薄荷的清凉。
"
母亲不能喝这个!
"
她爬上床榻,将艾草塞进陈阿娇手中,琥珀色眼睛里映着烛火,"
昨夜素女娘娘托梦,说这是少阴病,寒邪直中三阴,该用四逆汤温里散寒!
"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个粗布包,里面掉出半片焦黑的竹简,"
辛温解表...回阳救逆..."
陈阿娇捏起竹简,见"
桂枝汤"
三字虽被火烧过,却力透纸背,右下角隐约有"
张机"
二字,心中猛地一跳——这与系统医学模块中"
医圣张仲景"
的字同音,难道真是未来医者的启示?
廊下忽然传来甲胄摩擦声。
霍去病攥着卷泛黄的药单闯进来,皮甲肩带挂着太医院药材库的陈年蛛网,单膝跪地时,甲胄上的铜片擦过青砖,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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