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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6页）

"

密旨的边缘还沾着御书房的墨香。

朱买臣在旁研磨，砚台里的墨汁泛着紫光。

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公主可知，孔安国的父亲当年在鲁国，曾为保护一套战国量器，被楚地豪族打断右腿？"

烛光跳动，映得他脸上刀疤忽明忽暗，那道疤是他年轻时追查量器舞弊案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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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坚守，是血里带的；有些背叛，是被逼到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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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间，还挂着当年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半块量器残片。

卯时的太学门前，青铜量器在晨露中泛着冷光。

量器表面的露水，像未干的泪水。

孔安国抚过量器内壁的"

一升=200cm3"

，手指触到刻痕里的露水，忽然听见隔壁巷口传来童谣："

大斗进，小斗出，豪族吃饱农户哭；新量平，旧弊除，粟米满仓夜无鼠..."

几个孩童跑过，手里举着用算筹扎成的小量器，算筹上还沾着彩色的颜料。

公孙迁躲在槐树下，将最后一块磁铁粉包丢进排水沟，水花溅起，湿了他新做的深衣袖口——那是用钱通给的金子买的布料，布料上还绣着精致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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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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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娃举着周尺跑来，阳光穿过尺上的算筹纹，在他掌心投下细小光斑。

周尺的边缘，还刻着虎娃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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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这小刻线和算学尺一样，我数过了，一寸分十小格，和我家曲辕犁的标尺一模一样！

"

老人接过尺子，发现包浆下的毫米刻线里，隐约有刀刻的痕迹——那是他父亲当年为验证周尺真伪，偷偷用匕首刻下的记号，匕首的刃口还留在祖祠的抽屉里。

"

虎娃，"

他声音发颤，眼眶里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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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家犁辕用这尺量过？"

少年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

爹说，用这尺量木料，每亩地能省半捆粟米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