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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半月遭沈寨主奴役摧残,不少人家破人亡。
如若此时有人替他们除害,也是一桩幸事。
当看清院中央站着一青衫、一白衣,百姓们不敢靠近,却从远处纷纷磕头膜拜,口里高呼:
“大侠饶命”
“大恩大德”
之类。
王烛似没听见,只对韩止说:
“这里已无后患。
余下,你看着安排。”
王烛转身要往外走,韩止叫住:
“师父,那这些百姓乎?”
王烛淡然:
“你可引导他们组个自管会,官府若懒得派人,你们自想办法。”
韩止心下明白师父的意思,助人需点到即止,镇上百姓还得自理命运。
若王烛替他们规划所有,也许暂时平安,却失了自我生存之力。
于是韩止点头领命,留下来与镇民代表交流,告诉他们沈寨主已死,以后无需再缴苛税或接受压迫。
若真想长治久安,可派代表去县衙申请编户,或者内部选有德之人暂代镇长。
百姓们大喜,一阵跪谢,如见神灵。
韩止扶起他们,心里酸甜。
想起自已参悟修行之日,最初也曾不解师父冷漠,如今见多了,才知这是别样的慈悲。
一直忙到傍晚,韩止才离开,追上王烛足迹。
此事虽戏剧,却在乱世并不稀奇。
只是对镇民而言,却是改天换地的大变局。
之后几日,他们跋山涉水,渐渐踏入北方边陲一带。
这片区域地势更高,山势桀骜。
听路人说,过了这几重山,再往北就是当今朝廷与魔道势力拉锯最胶着的地界。
韩止想起黑夜冥宗之事,暗自紧张。
行程中,白鹿旧伤渐愈,偶尔能振翅小飞段距离,但仍不够熟练。
它每日都黏在王烛左右,似对世界充满戒备,唯独对青衫人充满亲近。
韩止则半开玩笑:
“这鹿把师父当亲长了,若不时喂它几口灵丹,怕它不愿走。”
王烛也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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