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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显然是在帮大宝说话,“你俩一起去,还有,让痕检科派个人和你们一起,就叫林涛去吧。”
法医、痕检不分家,命案现场的勘查主要就靠这两大专业。
林涛算是我的老搭档了,我们不仅在同一个勘查组,更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同时进的省厅,只要对方没有别的突发事件,每次出勘现场我们总是出双入对,大宝经常笑我们是一对好“基友”
,连铃铛有时候也跟着起哄。
有了林涛一起出差,我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但心情更好的应该是大宝,他一边准备着勘查箱,一边都快哼起歌来了。
我拿起文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还笑,还笑,档案科回头来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大宝挠挠头,得意地摆了个剪刀手,笑道:“出勘现场,不长痔疮,耶!”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石培县。
车子开过石河边时,我不禁默默地望向窗外。
一年过去,又到了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那个曾经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却再也无法看到这美景了。
[2]
已近中午,车子停在县城西北边缘的一个小村落,放眼望去,一座座两层的小楼依次排开,炊烟在小楼之间袅袅升起,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嗅觉。
现场小楼的周围拉起了警戒带。
这座小楼看上去和其他小楼没什么两样,外围围着一圈围墙,围出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围墙的一角,几名痕检员正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我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径直走到石培县公安局的桂法医身旁:“师兄好!”
桂法医正在勘查箱里找着什么,被我吓了一跳:“秦科长,你什么时候到的?挺快啊!”
我笑了笑,直奔重点:“死者是什么人?”
“死者是个普通村民,叫孙先发,他老婆死了,儿子在外地打工,现在是一个人住。
昨晚他去别人家帮忙料理丧事,到了晚上十点才离开。
原先说好今天凌晨三点半再过去一趟帮忙出殡,但是办丧事那家等到四点还没有等到他。
两户人家离得很近,走路就只有五分钟的距离。
那家人出来找他,才发现孙先发躺在围墙角,当时还有呼吸,但已经失去意识了。”
“怎么是凌晨出殡?”
我插话。
“是啊,这边的风俗就是天亮前要把逝者送到殡仪馆。”
桂法医说,“没想到这个好心去帮忙的孙先发,也遭遇了不幸。”
“有抢救的过程吗?”
“基本算是没有。”
桂法医说,“凌晨四点才发现人受了伤,报案人到处喊人来抢救,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孙先发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医院的病历里记录的是孙先发被送到的时候,对光反射已经不灵敏了,抢救了大约半小时就没了呼吸心跳。”
“伤在哪儿?”
我问。
“头。”
桂法医说,“说是枕部有个挫裂创[3],抢救时他的瞳孔也不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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