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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包扎完伤口以后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从屋主的储物室里翻出一个登山包,把从抽屉里、柜子里搜罗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包里。
当凯恩半蹲在衣柜前的时候,莱尔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屁股,建议道:“我想,对于目前的你来说,躺到床上应该比找皮夹克和……剪刀更有用。”
从莱尔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褐色的皮夹克和登山包里冒出一截的剪刀。
凯恩也没有客气,直接转身把登山包扔给莱尔:“挑一些你觉得有用的东西。”
说罢脱掉湿漉漉的长裤,在身上胡乱地擦了几把就躺到床上去了,一分钟之内就闭上了眼睛——他严重缺乏睡眠,并且正在发烧。
“我觉得有用的东西……”
莱尔嘀咕,任命地搜寻他觉得“有用”
的东西。
当然,他一点也不想听凯恩的指挥,只是在逃亡方面,凯恩显然比他更有经验,有些时候他能猜出凯恩的用意或者下一步,有些时候不能,而凯恩多半也不会解释。
他不承认看到凯恩抠子弹那瞬间的软化——当然不,他可不是什么同情心过剩的小可爱。
盛夏的暴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在普斯特岛。
和天气同样出名的是普斯特岛的温度差。
凌晨两点多,凯恩被冻醒,睁眼一看,柔和的壁灯下莱尔把被子团成球,一只脚威武地横跨过去,半个圆润的屁股露在空气里,腰臀处的凹陷呈现半月形,看上去像被咬了一口的牛奶布丁。
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牛奶布丁的香滑口感,凯恩放弃了踹醒莱尔展开被子的打算,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翻身下床。
幸好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凯恩搬上床,总算是舒了口气。
还没睡几分钟,楼下又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和椅子碰撞地面的声音,凯恩想起底下被打晕的屋主,烦躁地推开被子下床,套上长裤就走到楼下。
一看到凯恩,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挣扎愈发激烈,双眼瞪得溜圆,数不清的叫喊谩骂全被那条脏兮兮的毛巾堵住。
凯恩拿开毛巾,弯腰凑近大汉,说:“能不能做到安静点儿?”
大汉的脸因为愤怒憋成了一只饱满的红气球,眼看就要爆炸,凯恩迅速地把毛巾又塞回到他口中,说:“看来不能。”
“等你什么时候能平静一些,我们再友好地交谈。”
凯恩说罢将大汉重新捆好,确定他再挣扎也不能发出什么声音,这才满意地上楼了。
凌晨四点半,凯恩揉着太阳穴睁眼,看到莱尔正趴在枕头上熟睡,手枕在脸下,嘴唇被压得嘟起,乍一看倒有几分男女莫辩的美丽。
凯恩毫不客气地推他的脸,“莱尔,起床。”
莱尔呻吟:“甜心,由衷建议你偶尔可以甜一点。”
“比如说?”
“你可以吻醒我,甜心,这样我会很乐意起床。”
“如果我不这么做?”
“噢,甜心,我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要知道你可是我的‘丈夫’。”
莱尔特意把“丈夫”
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凯恩背对着莱尔穿衣服的时候,莱尔突然问:“你怎么了?”
凯恩系衬衫纽扣的动作顿了顿,本想说没什么,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变成了:“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我很讨厌这么说,但你大部分时候显得不那么爱搭理我。”
凯恩回身挑眉:“显得?”
“甜心,你总是那么不可爱。”
凯恩没有说话,心想,这个美貌的富家子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更细心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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