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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场由锄奸大会所引发的巨大风波渐渐偃旗息鼓,之前热闹非凡的丹枫园也慢慢重归宁静。
今日的丹枫园虽然比不上锄奸大会刚刚结束时那般门庭若市,但仍有四方势力汇聚其中。
一是以谢玄为首的贤王府,二是以萧芷柔为首的绝情谷,三是以云追月为首的龙象山,四是以洵溱为首的西律武宗。
除此之外,还有苏禾、潘雨音这些柳寻衣的朋友,他们既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也没有明显亲近的派系,反倒成为这座丹枫园内最安逸、最超然、最洒脱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河西秦氏、湘西腾族和三义帮陆续离开丹枫园后,原本互有往来的四方势力竟渐渐变得生疏起来。
尤其是近些时日,他们除了偶尔向唐阿富、潘雨音打听柳寻衣的近况外,其余时间几乎各行其是,不相闻问。
因此,丹枫园内虽然居住着不少人,却是各安一隅,鲜有露面,以至偌大的庄园整日死气沉沉,肃然无声。
眼下,四方之中最为活跃的,莫过于以谢玄为首的贤王府。
虽然丹枫园不是贤王府的地盘,但他们却十分自觉地将自己摆在“东家”
的位置上,对其他三方“一尽地主之谊”
。
尤其是贵为武林盟主的腾三石离开后,原本行事低调的谢玄竟自觉升为主事人,开始大张旗鼓地安排丹枫园内各项事宜,甚至开始张罗柳寻衣的“掌印大典”
。
这段时间,他每日奔波于贤王府和丹枫园之间,一边督促苏堂、洛棋重新修缮贤王府,梳理人丁名册、田亩地契、钱粮账目等,一边又不放心将柳寻衣“独自”
留在丹枫园,尤其害怕萧芷柔趁自己不备怂恿柳寻衣离开洛阳城。
因此,谢玄无论白天多么忙碌,天黑之前必然赶回丹枫园,并亲自向守护内庭的贤王府弟子确认柳寻衣的状况方才安心。
奇怪的是,对于谢玄“擅自做主”
的安排和举措,萧芷柔、云追月、洵溱皆一反常态地保持缄默,更不予半分干涉,似乎他们都默许了柳寻衣即将接掌贤王府大权的事实。
若说他们关系密切?他们却无甚往来。
若说他们各自为政,他们又颇具默契。
如此矛盾的关系令丹枫园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四方势力的人如果在丹枫园内碰巧撞见,性情豪放者或许能生硬地寒暄几句,尴尬而不失礼貌。
若是性情孤僻者,索性视而不见,彼此形同陌路。
柳寻衣“闭关”
一日,这种诡异的气氛便持续一日,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若非今日冒出这样一桩怪事,恐怕也难有机会将谢玄、萧芷柔、云追月、洵溱四人凑在一起。
清晨,议事堂。
当洵溱在阿保鲁、萧阳、苏忽、荀布道四位高手,以及袁霆、严顺、洪寺、雷震四位舵主的陪同下姗姗而来时,谢玄、萧芷柔和云追月已于堂中正襟危坐,麾下弟子皆不苟言笑,神情肃穆。
此刻,面沉似水的谢玄端坐主位。
神情淡漠的萧芷柔与若有所思的云追月左右而分,位列客席,各门弟子则直挺挺地站在掌门之后。
大堂正中,赫然摆放着一具被破草席胡乱卷起来的,已经腐烂生蛆的尸体。
尸体散发出的阵阵恶臭几乎无孔不入,充斥着议事堂内的每一寸空间,亦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
“洵溱,你来了!”
一见洵溱,谢玄的眼神微微一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某近日杂事繁多,恐照顾不周。
若有怠慢之处,万望海涵。”
“谢府主言重了。”
洵溱随口应和,可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停留在尸体上,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变幻,从恬淡到好奇,从好奇到狐疑,从狐疑到惊诧,从惊诧到凝重,“这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有人不希望我们过得太舒服。”
见洵溱无意与自己寒暄,谢玄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三位可识得此人?”
“西京将军,隋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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