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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大晚上还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织女牛郎恋,只从椅上起了身,朝太皇太后微微伏身:“那夙媛先去了,过会就回来。
皇祖母给留点菜吧。”
说不定等她会过朱炎后胃口就好了。
太皇太后哭笑不得,挥了挥手,洋装恼意:“你这顽猴!”
沈夙媛微微一笑,转身朝殿外走去,步子渐快,片刻功夫便来到了还在平息静心的朱炎跟前,见他一张脸红润光泽,眼里积满焦虑痴惘,嘴抿成薄薄一道线,似是藏了诸多不能言的心语。
他见她人就在眼前,换了一身浅粉色纱裙,飘逸轻盈,一对明眸晶亮晶亮的,像兔子般软绵温善,叫人极想将她搂入怀里。
心中念头一动,人下意识地就迈开步子上了前去,高大的身形如铁墙一点点逼压下来。
沈夙媛轻微一侧身,绕到了朱炎的身边,轻声道:“是去您的寝宫,还是……”
说着,抬起眸子来,看得朱炎心魂都颤了颤。
“去皇祖母的萱草阁吧。”
萱草阁没人住,这时不过几个宫娥太监守着,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打着一盏青灯,烛火幽幽,如一条长龙蜿蜒路径漫漫长廊,人眼稀少,四下几乎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和夜色里藏在丛间绿荫地里的小虫子发出的悉簌声。
两人一路保持沉默,沈夙媛走在前头,朱炎稍微靠后,眼朝斜上方注视着她的侧脸。
原本焦躁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忽地就平静下来,胸口涌动的文火慢熬,令他疾走后通身热汗冷却下来后的寒气都被逼走了,只余一股暖流沁入五脏六腑,如春日里旭日照耀。
可朱炎看着看着,又不自禁地想到他此番来意。
——沈家败落,圣宠不再。
——她……是这样想的吗?
所以不肯表露心意,欲言又止,因为自保……故此对他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朱炎想着,眼里不经意间泄露出对她的心疼怜惜,她一直都是要强的,在他面前从来就不似个女人家般温婉体贴,可他……就偏偏是喜欢看她肆意张扬的模样,是这墨守成规的宫廷里最鲜亮无比的光华,亦是他心头不能忘怀,又恼又恨,却又爱又怜,极为复杂下的烙印。
他沉黑的眼瞳里暗光幽浮,旁若无人般地望着她,久久不曾散去……
二人来至萱草阁,让宫娥全数守在屋外,若有异动,便敲门警示。
这虽未曾有人住,却常年派专人清理打扫,屋内摆设一应俱全,墙上名家名画高悬,一张“清正严明,高洁风骨”
的字样横亘屋檐之下,想必先头所住之人,大概是个品性优质,有点个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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