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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是怀才不遇呢?”
那拉淑娴强拉着琏哥儿走到贾母跟前,笑着道,“老太太,我昨个儿听到另一种说法,您可愿意听听?”
“你说。”
“虽说人人都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可二弟毕竟是已经当了官的人,学问之余他虽也重要,却没有差遣来的重要。
老太太您大概还不知道罢?圣上仿佛已经下令让工部尚书对二弟多多照应,想来这便是另一种方式的重用了。”
这事儿却是贾母头一次听说,当下她挺直了腰身,定了定神后,才道:“淑娴,你慢慢说,仔细说。”
那拉淑娴并不明白这事儿有甚么好仔细说的,可既然贾母想听,那就让她听着呗,左右也就是多费点儿口舌的事儿,不妨事儿。
这般想着,那拉淑娴只挑那些个好听的话说予贾母听,且顺道还提了一个显著的特点:“……老太太,您只管瞧着,瞧瞧接下来二弟究竟是每日里闲在家中做学问,还是每日里在工部忙的脚不沾地。
这学问是重要,差遣更要紧。”
若说学问是一块敲门砖,那么差遣才是立身之本。
毕竟,一旦门已经被敲开了,手上拥有的敲门砖就算再多,又能如何?
只这般,那拉淑娴很巧妙的将贾政被圣上厌弃一事,说成了圣上对贾政的重用。
而事实上,圣上的确对贾政极为“重用”
。
对于圣上来说,岂止是厌弃了贾政。
这年头,没有读书天赋的人很多,不顾自己的天赋死活都要进学的人也不少,可像贾政这种,明明没有能耐,还要霸占着当代名家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至于一连霸占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还敢于跟皇子皇孙们抢夺先生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贾政这么唯一的一个了。
所以说,仅仅让贾政醉心学问哪里够了?各种艰辛晦涩的差遣麻溜的过来罢,在贾政能力范畴之外又如何?
人家可是千古奇才!
!
!
说来也是巧合,这厢那拉淑娴才刚安慰了贾母一番,那厢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工部尚书派人来请贾政回工部,只说有要事相商,旁人替不了紧要事宜。
贾母老怀大为。
打铁要趁热,趁着贾母心情飞扬的机会,那拉淑娴“无意中”
提到了琏哥儿想要寻珠哥儿,丫鬟忙去东厢房将认真写大字的珠哥儿领了过来。
“珠儿方才是在练大字?真乖,你琏儿弟弟却是惫懒得很,别说练大字了,到如今连三字经的头两句都不会背。”
那拉淑娴看了琏哥儿一眼,后者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在珠哥儿面前又蹦又跳的,完全看不到任何被诋毁后的失落。
咳咳,也不是诋毁,琏哥儿的启蒙是被那拉淑娴交给了贾赦,可很显然,贾赦能教他打拳骑射,却根本教不来任何关于学问的事情。
“珠哥儿也是被他爹逼着做学问的,要我说,孩子还这般小,何苦呢?琏儿那头,既然赦儿不在意,淑娴你也别逼得太紧了。
小孩子嘛,合该在阳光底下蹦蹦跳跳的,整日里拘在屋里头像话吗?”
贾母疼孙子,这珠哥儿是被她心爱的小儿子逼迫的,她就算心疼也只能在背后悄悄安抚,可琏哥儿就不同了,左右贾赦又不在意儿子是不是醉心学问,自然应当松快一些。
万幸的是,那拉淑娴也是这么想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尽管今生成了书香世家的嫡女,可那拉淑娴骨子里却还是那个满洲贵女。
在她眼里,学问哪里比得上骑射来得重要?前世,她甚至不曾逼迫十二阿哥永璂做学问,那么今生她就更不可能逼迫琏哥儿苦读诗书了。
“老太太,我和老爷商量过了,等琏哥儿长大六岁了,再让他入咱们贾氏一族的族学念书。
也不求旁的,但求他能多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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