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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若敏妹妹命中该有一劫,那便索性应了罢。”
珍珠没想到那拉淑娴会说这话,登时有些语塞,片刻后只苦笑连连的抬头望着那拉淑娴:“大太太,这老太太……”
“老太太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了,无非就是想将敏妹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可身为敏妹妹的娘家人,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不可能,一来咱们不能放下身段去求林家,二来就算真的求了也彻底失了颜面。”
那拉淑娴略一停顿,笑看向珍珠,“我记得,林家原也是功勋出身,只是到了他这辈儿没了爵位罢了。
林家哥儿当初拜师求学,他的先生同我父亲很是有几分交情,老太太打的便是这个主意罢?”
听得这话,珍珠只红了脸,低头不语。
那拉淑娴自不会为难一个丫鬟,毕竟她只是个传话之人,当下索性把话摊开来说:“老太太既想将敏妹妹风光出嫁,又不愿意失了颜面,所以就将主意打那我娘家那头。
可她怎的不想想,两家的关系那么近,由我父亲出面难道就不会让林家联想到咱们荣国府了?我看,这事儿就此作罢,左右林家不会退亲,与其画蛇添足,还不如静候佳音。”
“是。”
珍珠轻声答应着,心里头却在盘算要如何更为委婉的回贾母的话。
这档口,却听那拉淑娴又道:“正好这会儿我也无事,索性就去瞧瞧老太太罢。”
荣庆堂。
在听闻那拉淑娴跟珍珠一道儿过来时,贾母登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压根就没抱甚么希望,毕竟张家跟林家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只不过张家结识的文人雅士多,七拐八拐的总能跟林家攀上关系,可即便如此,遇到这样的事儿,婉拒的可能性仍是极高。
贾母之所以明知道希望不大,却仍坚持让珍珠跑了这一趟,自是另有缘由。
“淑娴,你这是答应了?这样罢,你才去了一趟娘家,这么急吼吼的再跑一趟也不适合。
正好,再过几日便是赦儿的生辰了,前两年因着守孝并不曾大办,今年就把你娘家兄长嫂子们都请过来罢。”
“不,老太太您误会了。
我特地来您这儿,是为了告诉您,敏妹妹这事儿还是静观其变来得更为妥当一些。”
那拉淑娴坐到了贾母左下首的椅子上,笑脸盈盈的道,“我这不是怕珍珠说不明白,反惹了老太太您不悦,这才亲自过来说明。”
“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贾母登时变了脸,哪怕她原就知晓此事希望不大,可听到那拉淑娴毫不掩饰的轻视神情,仍是怒气冲天。
“我的意思是,老太太您应当还有后招罢?按说,侯府千金出身,贵为国公夫人的您不应当猜不着这事儿的结果,之所以让珍珠去我那儿,除了碰碰运气外,只怕也是另有打算罢?”
那拉淑娴笑得格外温柔,只是言语之间却带上了浓浓的鄙夷,尽管尚不知晓贾母的后招为何,可像这种故意提一个不可能被应允的要求,再借此提旁的事儿的手段,实在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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