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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容耳闻动静愈大的唇舌交缠声,酡颜如醉。
此刻若有人立在窗边,定能听见里面动静。
顾云容含混不清的嘤咛抗拒,反激得他火动,又扒了她衣领,顺颈而下,一径吻到了她锁骨处。
顾云容觉得再往下亲个寸许,非出事不可。
恰此时拏云在外面说有事相禀,他面色沉了沉,终究是松开了她。
顾云容慌忙坐起整理衣衫。
他再度坐回来时,盯着她看了须臾,道:“我现在送你回去,你归家后跟令兄通个气儿便成。”
“在你说你的正经事之前,我先问你一件事——宗承方才在杏林里,究竟跟你说了甚?”
顾云容拣着大致说了,但略去了宗承说会帮她做抉择那段。
她不知宗承说的让桓澈求不得是否指的要将她带走。
她只是觉得,宗承若真心想掳她,不会跟她说那么多,早动手了。
不过方才在她下车之前,之前那青衣丫鬟悄悄塞了一张字条给她,她还没机会看。
桓澈冷下脸来:“那厮满口鬼话,莫信。”
顾云容斜乜他:“殿下难道就忠厚老实?”
“我跟他不同。
况且,我若真是忠厚老实,你怕就不喜我了。”
他指尖在她微肿的嘴唇上一滑。
顾云容往后一撤:“说正事。”
距万寿圣节日近,诸王先后抵京,各衙门也日益忙碌。
事多,但谢景迩来总是心不在焉。
距下一回春闱仅剩不足一年的时间,顾嘉彦读书读得焚膏继晷,更加频繁地来寻他请教,他也仍如常倾囊相授。
他读书天分高,不然也不会连中小三元。
兼且这两年所交皆鸿儒巨擘,虽入官场,学问上非但未曾落下,反而越加精进,指点顾嘉彦绰绰有余。
但他忽然很是烦躁。
他觉得他兴许应该跟顾家断交。
他为顾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顾云容,不然就凭着两家那远房的关系,他犯不着那样上心。
当初顾家来京,他主动上门重修旧好,也是因着想跟顾云容恢复婚约。
但如今却是渺渺无望。
他每回看到顾家人,都会想起自己这段不明不白被毁掉的婚事。
可若当真断绝,他如何甘心?
上巳节后,顾云容便一直未曾出门。
桓澈说他正在查探那日欲对她下手的人是何人指派。
在查清之前,最好都在家中待着。
顾云容希望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因为徐氏如今已成了外命妇,万寿圣节那日需要入宫朝贺,而冯皇后此前曾发了话,让徐氏入宫时将女儿也顺道带上。
这日,她去园子里寻顾嘉彦时,转了一圈没看到兄长的人影,却在亭子里看到了正运笔作画的谢景。
她抬脚欲走,但谢景已经瞧见了她。
她想起之前顾同甫摊上的那桩麻烦,想了一想,上前叙礼寒暄。
她往桌上那未竟的画卷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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