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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现下您没瞧见么,北京城里洋人洋货越来越多,会些洋文不是坏事,起码有用着时不用求人。”
魏老太爷又吸一口旱烟,缓缓吐出一股浓烈的旱烟味,道,“嗯,过了年请个先生来家教你。”
魏年见他爹没别个吩咐,就回房睡觉了。
待魏年走后,魏老太爷才说魏老太太,“你别什么都给大丫头,她这都出嫁的人了,赵家什么没有。”
魏老太太捂着心口,心疼的直抽抽,“我要知道那料子那般值钱,我早锁起来了。
这个阿年,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整个新年,魏老太太就在心疼衣料子的心绪中度过了。
不同于魏老太太心疼衣料子心疼金子,魏年对陈萱今天的穿戴还是很满意的,想着陈萱虽有些土气,可给好衣裳一衬,也不大明显了。
又因着父亲准了他学洋文的事,魏年回屋时心情不错,还说陈萱,“那大衣穿着不赖吧?”
“何止不赖,我听李太太说,这种英国料子,一身衣裳就要一两金子,有这么贵?”
陈萱两辈子也没穿过这样贵的衣裳,更没见过一两金子。
“你听李太太胡说,她那人,跟个大炮似的,嘴上哪里有个把门。”
陈萱听说没那样贵,才算稍稍放心,倒了杯水给魏年。
魏年同陈萱道,“过了年有空把西配间打扫一下。”
“可是有用?”
魏年把学洋文的事同陈萱说了,陈萱知道上辈子魏年也是学过洋文的,只是,上辈子魏年可没有这样细致的同她说学洋文的缘故,陈萱自己不识字,却也知道识字是极好的一件事。
陈萱立刻道,“明儿我就收拾。”
魏年笑,“也不用这么急,请洋文先生也得年后了。”
陈萱由衷的说,“学会洋文,做事就更厉害了。”
“哎,你不晓得,现在有许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留学生,又有见识又有学问,这做生意,不进则退。
你看城里那些个洋货铺子,多火爆。
咱家就是没海外的门路,眼下生意还成,以后就不好说了。
我这学了洋文,也好找些英国佬、美国佬的探探路。”
魏年说着,眉宇间的神采飞扬让陈萱不由看入了神。
魏年见陈萱看自己都看直了眼,连忙收敛颜色,轻咳两声,正色道,“你可不要喜欢上我啊。”
陈萱看他一本正经的提这种要求,得庆幸自己早活过一辈子了,此时不觉心酸,只是好笑,陈萱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你只管放心,我刚是在想,”
陈萱忽地慧自心生,道,“我是在想,你说城中有那些有见识的留学生,又会说洋文,要是想同外国人打交道,出钱请他们帮忙不成吗?”
魏年道,“你说的容易,真有本事的人家都自己干了,还有些出国混几年回来的,自己个儿洋文都说不俐落,别个还有啥能指望他们?再者说,做生意可没你想的这么容易,想找个可靠的人不容易,想找个坏事的可再容易不过。
自己不懂,就容易被人糊弄。
咱爹做生意,都是自己在这行里趟一趟道,才知这一行是怎么回事。”
陈萱点头,“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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