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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和书房的灯暗着,但厅堂的灯却亮起来了。
厅堂里,
贺兰危站在窗前。
他算是不请自来,
谢延玉没亲自来给他送汤,他问过侍女,侍女说汤是谢延玉亲自煮的,但她临时有事,所以才没来。
侍女也不知道谢延玉去了哪里,有什么事,当他细问,侍女只唯唯诺诺搪塞道:“她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要给您送什么东西,大多是亲自来送。
今天……兴许是真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吧。”
更重要的事?
贺兰危对这话嗤之以鼻。
但他还是让侍女把他带过来了。
甚至还让侍女把那碗醒酒汤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
推开厅堂的窗往外看,这院子很偏僻,入了夜,外面黑漆漆的,连巡查的侍卫都没几班,很安静,因为太黑太安静,反而给人一种荒凉压抑的错觉。
贺兰危被这氛围影响,莫名地有些心烦。
他不知道谢延玉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应该不会让他等太久。
这一年的谢延玉,喜欢他喜欢到给他下情丝蛊,和他说别无所求。
她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她在谢府并没有相熟的人,应该不会是和别人出去了,兴许只是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要处理。
又或是给他下了药,她怕他责罚,所以临时不敢找他,一个人躲起来了。
这和上一世不一样,但事情总不会一成不变,
她回来看见他,这一次他不问她的罪了,她应当会高兴。
贺兰危漫不经心地想。
这时候梆子声又响了,已经亥时,很晚了。
他又往外看,注意到远处有灯火靠近,像是有人提着风灯过来了。
随着那灯火越近,
贺兰危也终于看清那边的场景——
谢承谨提着风灯往这边走,
谢延玉在他旁边,两人虽谁也没说话,各自低头看路,但距离很近,
甚至谢承谨好似刻意放慢些步子,好让谢延玉和他并肩而行。
深重夜色与模糊灯火中,
两人身后的影子拉长、重合,竟生出了一点微妙的亲密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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