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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纸糊的身子,天气虽渐渐回暖了,可自己还是多当心着为好。”
近些日子她把整个将军府上下打理得妥妥帖帖,想也知道耗费了不少的心力,永宁长公主是真心在告诫她。
“典礼已经结束,一会儿你还得去柔仪殿。
那边都是内外命妇,还有几个不省心的。
你若撑不住,对她们便一概不要搭理,总归有本宫在后面给你撑腰。”
一概不要搭理……
总归有本宫在后面给你撑腰……
陆锦惜听着这话,抬起头来,只看见了这一位位高权重的婶母满面的平淡,仿佛说出来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一般。
只有那沾染着贵气眉眼的细微处,能察觉那一点高傲与霸气。
她该是受宠若惊呢,还是受宠若惊呢?
陆锦惜心里面竟忍不住笑了一下,自是感激万分地接受了这一位婶母的庇佑,躬身道:“侄媳还撑得住,若撑不住时自当想起婶母的吩咐。”
“你心里有数便好。”
永宁长公主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话。
以她如今的地位,自然不需要去后宫的宴席,相反,萧彻旁边专还给她留了个位置出来呢。
所以她挥了挥手,便带着自己的仪仗入了正席。
陆锦惜俯身恭送,待瞧见永宁长公主已然入席,才在旁边宫人的引路之下,步下太和殿旁侧长长的台阶,绕了大半圈,走入一重宫门。
两侧都是朱红的宫墙,高高的耸立。
夹在其中的宫道,还算得上宽阔,约莫能过一架马车。
这时候,典礼才刚刚结束。
不少宫女太监躬身垂首,疾步行走在宫道上,手中捧着方才典礼上所用的一应礼器,显得有条不紊。
也有一些穿着官服的礼部并鸿胪寺官员手中手持着簿册,走在宫女太监前面。
很显然,这是典礼结束后撤回的东西。
自然不是用过了就丢,都是要重新收入府库的,所以看上去才会这样忙碌。
陆锦惜虽引路的宫人走在道中,大致地扫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没多少好奇,只一面走一面随意地看着。
柔仪殿在太和殿西北,中间要穿过三道宫门。
在穿过第二道宫门,折转了方向的时候,宫道上行走收纳器物的宫人便已经少了,加之日头还未升到正中,宫墙在地面投下了浓重的阴影,所以看着竟有几分安静的幽暗。
“您这边走,前头不远处便是柔仪殿了。”
负责引路的宫人轻声细语的,脚步虽在陆锦惜的前面,但从始至终只领先少少的三步,一步不少,一步不多。
“皇后娘娘才摆驾过去,宫宴该是一刻之后开,该是赶得及的。”
这宫女倒是很细心。
陆锦惜听着点了点头,也不接话,只是开始尝试着在脑海中描摹传说中那一位贤妃娘娘卫仪。
但还没等她将自己之所知回忆起来,后方便忽然传来突兀的一声——
“夫人留步!”
别说是陆锦惜,就是那引路的宫人都吓了一跳。
此处虽还是在宫道之上,可怎么也在宫禁之中,谁敢这般放肆,大声喧哗?
引路的宫人停住了脚步。
陆锦惜则是觉得这声音陌生,先前那一股消失的不安之感,竟然又再次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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