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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问心不答（第3页）

只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良久，他才轻声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混沌开天……好一个混沌开天……”

不知又过了多久，叶飞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空。

他身上的气息彻底稳固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浩瀚。

与李剑风留影这一战，让他获益匪浅，对自身之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那由剑道规则构成的第八层阶梯，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而上。

踏入第八层，景象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里没有强大的敌人，没有复杂的考验，甚至没有任何外在的剑意压迫。

只有一面……镜子。

一面巨大无比，光滑如镜，却映照不出任何景象，只有一片虚无的镜子，矗立在空间的中央。

当叶飞看向镜子时，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

映照出了他自己。

一个冰冷而直指本源的声音，在叶飞心神中响起：

“汝之道，为何？”

“汝持剑，为何？”

“汝所求，为何？”

三个问题，如同三道惊雷，炸响在叶飞的道心之上！

这不是力量的考验，而是对自身剑道根本的拷问！

是直指本心的问心之关！

叶飞看着镜中那不断变幻的自己，沉默了。

他的道，是无敌，是超脱，是打破一切束缚，自在由我。

这条路，包容万象，却也容易迷失在力量与变化的表象之中。

他持剑，最初或许是为了守护，为了生存，为了斩断仇敌。

但随着力量的增长，见识的开阔，持剑的意义似乎也在不断变化。

是为了追求力量的极致？

是为了印证自身之道？

还是为了……

应对那即将到来的破灭时代？

他所求，又是什么？

是登临绝顶的快意？

是守护身边之人？

还是如同琉璃所说，去担当那应劫而生之人的责任，为这方新生时代，搏一个未来？

镜中的影像变幻越来越快，各种情绪、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冲击着他的心神。

有弱小时的恐惧与不甘，有强大后的傲慢与杀意，有面对强敌时的坚韧与疯狂，也有得知世界真相后的茫然与沉重。

若道心不够坚定，此刻便会在这种种的矛盾与追问中迷失自我，甚至道基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