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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江离猝然抬头,入眼一身白衣的萧五郞负手徒步而来。
白袍衬得他的脸几近透明的白,泛着白玉的光。
浓眉下那一双墨黑的眼眸,瞬也不眨地望着江离走过来。
从江离这里望过去,对面是一座青山,满山万青紫绿、黄叶丹枫,萧五郎一身白袍在青草地上行走,冉冉而来,如入画中,却似才出画来。
看江离一身月白,一头青丝簪了一朵白花,萧五似也有些愣怔。
不过眸光一闪,他双手拱礼,淡淡地说:“想起以前在青州,我跟你父亲也还打过几回交道。
虽然立场不同,却有惺惺相惜之叹。
乍然间听闻故去了,恰好我还没走,想着是该来看看。”
说完了绕过江离,走到坟边手撮一抔黄土,恭敬地拜了又拜,默然半晌,神情哀切自然。
江离就不明白了,瞧他那样子又不像是作伪。
可她父亲一个朝廷命官与一个山寨土匪,有交集是有可能,就像她跟他之间不也产生交集了么。
但怎么想,她也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是惺惺相惜的交情。
不管信不信,人家来拜总是一片好意。
江离低了头也不去打扰他。
自从病后醒来,她是把江宗锦当生父的,寄托着对上一世父亲的感念,显得更加浓厚。
浓厚却又不曾见过面,所以遗憾伤痛更深。
思之良久,心里一句话随口就说了出来:“我总觉父亲死的有些蹊跷,怕不是官家说的那么简单。”
萧五眼神无波,平静地说:“我也这么想的。
所以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以前交给八亲王的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江离眼睛眨巴着摇头。
心想,大病之前自己何曾关注过父亲的事。
萧五淡淡地说:“我去大相国寺见过八亲王。
以你名义去的。”
见江离一愣,萧五眨眼一笑:“我跟他又不熟,他不是还欠着你的要求么?你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去见他,我替你去,他并没有怀疑。”
他那一笑,让她想起上次带萧五去见八王爷时,他也是冲自己这么暧昧一笑的。
就冲这暧昧一笑,还有那句什么‘江姑娘有什么事从不会瞒我’的话,别人很难不把自己跟他的关系想岔了。
见江离还愣着,他说:“我就想知道你父亲交给八亲王的信,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这些或许跟他的死有关。”
“不是说就是封秦相与大燕勾结往来的日常信件么?”
江离一直这么以为的,父亲信上也没有提过。
她看到只有那张绢纸。
萧五摇头,“如果就是那点证据,八亲王又何必等着要那半张绢纸。
要收拾秦相,有那封书信和八年前的那十万两黄金就够判他死罪了。
而且,朝廷对秦相处的置似乎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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