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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步就走到袁朗跟前,轻轻地唤了声:“袁同学。”
刻意压低的嗓音,我以为他不会听到。
但事实上他还是听见了,缓缓地抬起头,唇边浮上一抹笑意:“同学是你叫我?”
我忽然能明白为什么竹喧会在瞬间沉沦,袁朗的五官不算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如同石雕般深刻。
他的笑容不似林森那样阳光,不若向晖那般沉静,而是给人一种溺死人的温柔,甚至带一点邪侫。
对,邪侫,就是这个词。
幸好这样的男子并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否则绝对会被生吞活剥,万劫不复。
我突然有一点同情竹喧,此人,会是她生命中的劫数。
她,在劫难逃。
“这个……给你……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我有些语无伦次,好好的话到了我嘴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几遍,还是没能说清楚。
估计此刻在外面的竹喧都有抽我的冲动。
袁朗懒洋洋地斜了我一眼,用两根手指把信夹了过去:“明白。
不就是你的信嘛。”
他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我嘴角一阵抽搐:“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给你的。
竹喧,你的明白?”
情急之下,我总算说完整了一句话。
“明白,明白。”
他嘴角的笑意好像加深了,两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真是要人命的邪恶。
他修长手指微挑,拈开了信封。
我张大了嘴,他不会是想取出来当众朗读吧?
我下意识地想落荒而逃,竹子啊竹子,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袁朗的彪悍程度更在你之上吧。
“袁朗。”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似曾相识。
“叶紫?你也在这。”
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们认识?”
此刻,袁朗手中还举着那封信,我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为什么会在这儿碰上他?
仔细思量一番,他们一个是文学社社长,一个是文艺部部长,互相认识也不足为奇。
“这位同学是来给我送东西的。”
袁朗有意无意地挥动着手中的信封,眼睛微眯,露出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真无耻。
我恨恨地瞪向他,却堪堪与向晖的目光齐平。
见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是将我方才的嗔怒尽收眼底。
百口莫辩。
他心里会怎么想我?思及此,我对袁朗的憎恶又加深了几分。
我咬了咬唇,丢下一句话:“你们聊,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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