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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俪君收回法力,朝铜镜、银碗中各施了几道手诀,便看到银碗中的水微微晃动,形成细微的鱼鳞波纹,铜镜表面微微发光。
不一会儿,银碗平静了下来,铜镜继续发光。
银碗中的水不知几时已经消失了大半。
李俪君盯着银碗,确定里头的水再也没有动静了,方才收回法力,将铜镜倒扣到桌面上,重新往银碗中滴了几滴仙露,然后就把东西放在那儿,暂时不管了。
她叫二红送了晚餐过来,不紧不慢地用了。
饭后把人打发走,她又得以独处,这才重新立起铜镜,又把银碗摆在镜前。
视野重新恢复,纸鹤似乎并未有所损坏,就卡在树枝间。
她小心操纵着纸鹤飞离树冠,重新升空观察目前所处地点,才知道它还在尧山上,就在圣母庙前的小路边。
李俪君想了想,便把纸鹤挪到远一些的地方,视野里看不到圣母庙的灯光了,才让它停靠在一块山石旁,然后操纵另一只纸鹤,往前一只纸鹤的位置飞过来。
透过第二只纸鹤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第一只纸鹤确实没有被损坏,连上头的符文都没花,除了鹤头位置稍稍有点歪,似乎被什么人捏过,一边翅膀上沾了些灰,大约是卡在树枝间时弄的,整只鹤跟它刚出发时的模样没有太大区别。
李俪君心里清楚,方才她必定是看见正主儿了,兴许就是“尧山圣母”
,对方不乐意让她看到山顶的情况,才出手把纸鹤弹走的。
不过,这位圣母的脾气挺好,居然只是弹走了纸鹤就算了,既没有损坏纸鹤,也没有追查到底,更没有打人什么的……
李俪君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痛。
对于一位如此温和的善神,她的态度是不是过于失礼了?
虽然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李俪君还是没打算暴露自己。
她操纵着两只纸鹤飞到西边山崖下,找了个缝隙往里一躲,再把法力撤回来,这事儿就算完了。
她本来就是通过银碗里的水折射纸鹤的视野,再通过铜镜反射银碗中水面上的画面,才看到到纸鹤双眼观察到的东西。
有了这三重保险,方才尧山圣母虽然也顺着纸鹤查过来了,但在银碗那一关就被挡住,连铜镜这一关都没碰上,自然也不可能发现背后是李俪君在窥探。
李俪君迅速把铜镜、银碗都收了起来,也不再放出别的纸鹤,就这么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她还主动提出要上山去拜一拜圣母娘娘,好为亡母与家里其他人祈福,十足一个正常来烧香祈福的小姑娘。
她做足了礼数,带着人到山上圣母庙中上香,耐心听了庙祝介绍的圣母事迹,香油钱也给得很足。
直到她坐着马车,一行人离开尧山的地界,圣母娘娘都没有任何动静。
李俪君便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她到附近那几处名单上的墓地候选瞧了一眼,分别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全都否决了,转身返回了奉先县城。
这一带除了尧山,也没别的灵山仙峰可去了。
她不可能跟那位圣母娘娘争地盘的,还是不要将陈氏葬在附近了吧?况且,圣母庙香火如此旺,附近也算不得什么清静适合修炼的地界。
再往东北方向去,那是未来好几座皇陵的地点。
考虑到这几座皇陵的命运都不大妙,李俪君也不想跟它们挨得太近了,只好将目光转向西北方向。
这一带还是有不少山脉的嘛,她干脆一座一座看过去好了。
她就不信,自己会每次都这么倒霉,恰好遇上有主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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