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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的麻疹还发不透,他身上滚烫又无汗,整个人都在干灼着,南燕雪就觉得自己是抱了个炭炉在怀里,束手无策。
郁青临在床沿边坐下,拿住小铃铛腕侧的列缺一穴细细揉了一会,南燕雪隐约觉得小铃铛颈后有些汗意,听郁青临问是否出汗她又不太确定。
“没事,还有法子。”
郁青临抚平小铃铛的手掌,先是沿着无名指和食指推按,又沿着小铃铛前臂的腕横纹正中一路推到肘横纹正中去。
这几个动作看似简单,但郁青临足按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完。
“真出汗了。”
南燕雪说。
郁青临点点头,又去揉手背无名指与小指的骨缝间,小孩的手软乎乎的,在他一双大手里翻来翻去,总能被牢牢攥住,细细按揉。
床上的软褥用炭火烘得蓬松柔软,南燕雪掩在床帐里替出了汗的小铃铛换了一身干衣,许是舒服了些,小铃铛这一回没有再哭闹,抿着嘴睡着了。
“将军要在这守着吗?”
郁青临本来应该说诸如‘将军您有事就先走,这里有我’,显得他得用,无可替代。
但他觉得南燕雪不想走。
南燕雪点了点头,郁青临就道:“那我去给小铃铛看看药,顺便做些吃的。”
“他这样能吃什么?”
南燕雪撩开床帐,倾身朝门口看去,就见郁青临也扶着门歪头看向她,说:“蝉蜕粥。”
他用手指戳了戳床铺,又竖起在唇上比了比,认真道:“可别告诉他是虫子皮啊。”
南燕雪嘴角翘了翘,伏在床上继续看着小铃铛的睡容。
粥和药都得慢慢煎煮,但灶上的仆妇先送来了一碗小馄饨,却说是给南燕雪的。
院里有些孩子太过瘦小,但吃得多了反而不克化,所以郁青临就让备上点锅焦饼、茯苓饼、启脾糕之类的补膳,日常还有诸如这白蔻馄饨、麦芽山楂饮、北芪炖鲈鱼、独脚金煲瘦肉汤之类的药膳,都只有在孩子们院里才能吃到的。
“将军不吃吗?小芦姑娘来时提及您还没醒,一定也没吃早膳吧?”
郁青临端着粥和药回来了,道:“我给小铃铛喂药,将军先吃吧。”
“一顿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南燕雪道。
“但是馄饨皮薄,会泡烂的。”
郁青临把这说的像是天大的事,南燕雪觉得好笑,起身在桌边坐下,郁青临则端着汤药去喂给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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