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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雪一回来,这府里就安宁了下来,就算是后湖才死了个人,也翻不起一丝风浪。
南家那厢安安静静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郁青临杀了人这夜起初有些睡不着,只因为手疼。
睡着了又发梦,只梦见死去亲人模糊的面目。
睡醒后日子如旧,照例是做半日的先生,又做半日的郎中。
余甘子初入学堂,提笔写自己的名字,写的也是余甘子,宁可将一个闺中称呼的小名落在纸上,也不愿意写一个蒋字。
“余甘子难得是一味甜药。”
郁青临笑着说,“消食健胃,生津止咳。”
余甘子却把头更低下,想起南静恬抚着她的面孔温柔浅笑着说:“余甘子,你就是娘的甜药。”
“苦尽甘来这个成语,说的就是余甘子。”
郁青临借着这个话头说。
这一项意思,余甘子倒是不知道。
郁青临是微微低了头同余甘子说话的,余甘子这样埋着头很失礼,她缩了缩手,想抬头时郁青临已经转身坐回了书案前。
他并没有不快,反而笑容可亲地道:“做名字念起来也脆生可爱,咱们两人还可算做同姓。”
而余甘子只是静静看他,笑也不笑,目光之中有点很隐晦的警惕。
南燕雪在窗外瞧见这一幕,想起那日下马时乔五抬臂想给她垫脚,余甘子见状竟是直接从另一边跳了下去,若不是南燕雪拽了她一把,总要崴脚。
本以为她是宅院里的小女孩,规矩太多,但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吃喝用度她并不讲究,对待仆妇也谦和有礼,丝毫不见骄矜苛待。
这学堂里不分男女,余甘子同小盘坐在一处,辛符坐在她后头,时不时就要探头看她和小盘写的字。
有时凑得近了,余甘子微微一侧,好歹没那般避之唯恐不及,可能是因为辛符还小她个一两岁的缘故。
南燕雪总觉得自己做的那个梦不是臆想,只是补足了南静恬没说全的那些话。
南静恬父母俱全,偏要让女儿赖在南燕雪身边,总是夫家、娘家都叫她失望至极。
为何呢?
下学后,孩子们鱼贯而出,郁青临正在收拾书册,只余甘子还端坐在书案前。
“将军可有空闲,我今日要熬膏药,为您请一请脉,也好辨一辨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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