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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边,那个独眼的伍四六耐不住闲,还修了个打铁炉,同几个志同道合的弟兄整日叮叮当当整日敲凿着。
这两日太热了,炉子虽然歇了,他们又做起木工活了,郁青临给府上诸人都备了一本脉案,缺个大柜子。
林娴打从侧门进来,轻易也撞不见他们,只是先瞧见了运进来的新麦还有两车上好的红木。
外院虽只守了几个粗汉,可西边哐当哐当,东边呼呼喝喝,听得人心脏狂跳,头皮一阵阵发紧。
虽说有南静恬的筹谋和嘱咐在先,但林娴还是不明白余甘子怎么会那样心甘情愿跟南燕雪走,甚至是急切地要同她回去,几乎可以说是夺门而出。
原本林娴还想交代余甘子几句的,都没了机会。
今日一见,余甘子穿着身蓝染细布的新衫,看起来愈发苍白瘦削。
“四娘!”
林娴赶紧迎上去,满眼疼惜。
瞧见余甘子身边没个服侍的人,这正合了林娴的意思,她今日还带了两个比余甘子大些的婢女,说要留下来照顾她。
林娴看起来很是憔悴,鬓边的白发无法掩饰,她握着余甘子的手,爱怜地摩挲着。
余甘子有点心疼外祖母的老态,但又觉得她手心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多谢外祖母,我不用丫鬟。
’
余甘子挣出手来写字,但林娴看都不看,继续道:“高点的叫荣福,矮点的叫荣慧,同你阿娘从前的丫鬟一个名。
她们一个善针黹,一个善厨艺,都是我细细挑来给你的。”
余甘子摇着头,摆着手,林娴却只是一味发问。
“你那夜同将军回来时,这府里可闹出什么事?”
林娴问的其实就是南大有的事,南榕林回泰兴时满身的伤,连坐都坐不住,除了那一道差点割喉的刀伤外,南燕雪还打了他周身各处穴位,郑郎中解不开,只能施针开方,缓了这么些日子才好了一点点。
但那夜的事余甘子并不知情,还是摇头。
林娴想一想作罢,干脆就依着南榕山的意思含糊过去,反正南榕林已经被打了,干脆就推到他身上,当做平了账。
求个面上太平,别跟南燕雪撕破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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