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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符和龙三都不说话,听着郁青临难得说起这些琐碎的往事。
其实泰兴县药户杂居的破败院子如何能与将军府邸相提并论,但在郁青临看来,这两者就是很像的。
郁青临离家十年了,也算颠沛流离,他来将军府求一份差事的时候,绝想不到这里会给他家的感觉。
华美的宅院当然很陌生,可这里的很多人让郁青临觉得熟悉又亲切。
除了南燕雪,她是从没出现过的感受。
郁青临知道自己是外来的,不好这样自作多情。
“那你去将军跟前多晃晃啊,”
龙三笃定地说:“若是入了将军的眼,就算你七老八十牙也掉了,眼也花了,她也会养着你,不会不要你的。”
活生生的例子遍地都是,郁青临当然信,他点了点头,对辛符玩笑道:“那我要再殷勤一些。”
不过么,殷勤的人不止他一个。
沈元嘉次日就来给孩子们上课了,上午一个时辰的早课,下午也是一个半时辰的午课。
中间休的那个时辰,沈元嘉总会去向南燕雪请安,临走也不怕麻烦,要去南燕雪院里说上一声。
南燕雪有时见他有时不见他,但总归落了个话音在耳朵里。
这日沈元嘉刚到将军府,正碰见要出门的南燕雪和追出来的郁青临。
“将军怎么又要出去?”
这话本不是郁青临该质问的,南燕雪睨了他一眼,见他正穿着一身去岁的旧衣,颈上绕着湿帕,面上亮着一层薄汗,显然是听说她要出门,所以撇下正侍弄的药材匆匆忙忙跑来的。
“早些去早些回。”
南燕雪道:“苏湖是两熟稻,眼下去买算是时候,否则过了季,田亩要白闲半年。”
郁青临一听事出有因,更不好说什么了,只道:“将军等等我,我去取些避暑丸药来。”
“好。”
南燕雪闲倚在马上,看向不远处的沈元嘉。
他有些局促地别开眼,像是撞见了他人私隐,但片刻后又看向南燕雪,端端正正行礼。
沈元嘉不知南燕雪先前旧疾发作得厉害,只觉得郁青临一个外院侍候的郎中怎么如内宅妇人般追问将军去向?
而南燕雪非但没生气,竟然还解释了。
“把辛符给我逮回来,说书摊子上都给他留上常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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