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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雪从不多留余甘子的,但住在一个院里,余甘子总能瞧见她。
她在院里练刀时余甘子就站在窗边瞧,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漂亮极了。
白天下雨,夜里倒爽朗起来,云开月现,蛙声一片。
南燕雪收了刀,往外院去。
余甘子知道她是去看外院的那些弟兄们,她每晚都要去巡一遍,像是巡营那样。
郁青临也会去,不过要比南燕雪迟一些,等他们要睡了才去,点一炉安神香。
所以他们俩夜夜不落地去同一个地方,看同一拨人,却是一次都没有碰到一块去。
直到今夜雨停,南燕雪练刀迟了半个时辰,才瞧见郁青临蹲在地上摆弄小香炉,几张床上都探出头来看他忙活,一抬眼瞧见南燕雪,又一叠声叫起‘将军’来。
“嘿,将军今天来晚了。”
邹二毛笑道:“同郁郎中撞一块了。”
“将军。”
郁青临站起身,小香炉冒出一股温凉的香气。
“闻起来不一样了。”
南燕雪还记得冬月里他点过的香气。
“少了肉桂、细辛,多了甘松、白檀。”
郁青临答。
“那秋天呢。”
南燕雪问。
“可用玄参或木樨。”
郁青临道。
南燕雪见他们都没异状,就把一个个脑袋拍回床里去让他们睡。
郁青临落在后头把门带上了,睡在窗边的小旗和虎子支起身子往外看,道:“诶?郁郎中今儿怎么就跟着将军走了,也不陪咱们唠唠嗑呢。”
“汪汪!”
“睡你们的!”
龙三道。
郁青临站在廊上望南燕雪那一眼时,只看见她穿了身黑袍子,眼下近了才看见她身上的黑袍是纱袍,重重叠叠不知有多少层,袖口被臂甲缚着,举手投足间如一团冰凉的黑雾在游动。
南燕雪听郁青临过了岔路也不拐,想了想道:“你倒尽心尽力,想要什么赏?”
她顿了顿,道:“上一回说的也还作数。”
郁青临想起她又说可助自己科考的事,不由心头一凉,有些口不择言,道:“沈公子不过送了些补品,不像懂医理的样子,难道也做得郎中?还是说将军从别处访到比我资历更好的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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