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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弄懂什么意思,过去看看,发现赵大瞎子一刀砍在一棵老树上,那老树被砍开的豁口处,竟然往外流淌着黏稠的鲜血。
这老树成精了,受伤后会流血的说法,我也听说话,一时间也有点心慌。
小马走过来看看,说:“没事,这树是血滕,流的不是血,是树液。
它的树液跟血水差不多。”
他上去抹了一把,给我们闻闻,果然是一股淡淡的药材味,我才放了心。
赵大瞎子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操,俺还以为砍了树仙,这下子出不了山了呢!”
弄好营帐,我们升起篝火,赵大瞎子早把那几只野鸡在溪水中剥洗干净了,这时候把铁锅架上,撒上点野葱、粗盐,辣椒涮涮,将野鸡排头下进去,不多时,就见那雪白的鸡肉在锅里上下翻滚,香气四溢,别提多吸引人了。
小马也没闲着,在那弄了跟粗树枝,剥下树皮,把二只野鸡串在上面,撒上盐粒,在火堆上慢慢转动着。
赵大瞎子叼着根草棍,枕着双手,看着悠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忍不住感慨:“幸好咱们是缺水,要是缺火,搞不好就得吃生肉啦!”
赵大瞎子咧嘴一笑:“不怕,美国人肯定知道咋取火,看看书就知道啦!”
我面色不动,趁他不注意,偷偷弄了一撮干草洒在他那块烤肉上。
小马来了兴致,说他以前卖粉时,在看守所蹲过一段时间,在那学了几招怎么点火的办法。
小马说,看守所肯定不准吸烟。
有人可以在探监时,把烟偷偷带进来,但是没有火,这就难办了。
久而久之,就有人发明了一种搓火的办法,在看守所、监狱广为流传。
搓火是用一小撮干棉花(纯棉布屑也行),撕成薄薄的一层,在里面方根竹篾,然后加点洗衣粉(没有洗衣粉,就刮点墙上的白灰),卷成一小卷,用拖鞋在水泥地上拼命搓,过不了多久棉花就烧糊了,小心吹吹,火就出来了。
这个方法材料简单,也容易,就在看守所保留下来了。
我好奇地问他:“是看守所黑,还是监狱黑?”
小马苦笑着:“怎么说呢?都差不多吧。
不过看守所比监狱强点。
看守所乱是乱,打人是打人,牢头狱霸也有,但是不能打死人。
要是人死在看守所里,看守所得赔一大笔钱。
监狱死人没事,每年都有死人名额,不超过就行。
有的是被犯人打死的,也有的是被牢头打死的。”
我有点不能接受,问:“为啥打死他们?”
小马说:“为啥?不老实呗。
监狱里有好多牢房,每个牢房有一个老大。
新人进了监狱,得先被毒打一顿,洗冷水澡,做喷气式,扎马步,挨打了才能老实。”
我说:“我操,不是说现在不让打人吗?没有人反映?”
小马苦笑着:“反映?你要是反映了,得被人打死。”
赵大瞎子忍不住问:“那要是跟他们干架呢?”
小马说:“干架?老大都是有钱有势的,跟他们干架,那直接就会牢头干死啦!”
我叹息着:“我操,怎么跟电影《肖恩克的救赎》一样?!”
小马喃喃地说:“有人说最毒的是蛇,我看最毒的其实是人……”
赵大瞎子摇摇头,说:“操,现在这个世道啊,人都不如畜生!
妈了个巴子的,吃肉,吃肉!”
他张嘴狠狠咬了一口肉,哇一下吐出来,骂道:“我操,这肉里咋还长草啦?!”
我和小马笑得前仰后合,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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