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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远儿你咋怎么不懂事,带着你弟弟妹妹瞎闹,让街坊邻居看笑话,你让你爷奶的脸往哪里搁。”
说话的人叫王卫芬,江涵的大伯娘,老太太的亲侄女,记忆里,王卫芬长得虽然算不上肥头大耳,但也是油光水滑的,都说长得圆润的人会面慈心善,王卫芬算得上这类人里的异类。
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这档子事,已经被她演绎成了一门艺术,王卫芬每天的乐趣,就是抬着她的水桶腰,扭着大屁股,睇溜着她灵动的小眼睛,坐在村口的大树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以占。
当然这些动作之前,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环节,只要一出门,她必定要在那头黑发上,抹上她背着老太太挪用公款买的那瓶发油,然后一个油光水滑的大番薯就诞生了,这就是王卫芬眼里的时尚。
“爷,奶求求你们,让我们分开单过吧!”
江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不停的磕头,重复这同样的话。
江远是江涵的大哥,只有十五岁,走的是中庸路线,木讷老实,只知道埋头干活的样子,像极了他老子也就是江涵的爹,也许这次江涵的事件给他带来太大的刺激,他才带着弟妹坚决的跪在这里,祈求能够离开这个家。
江远转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妹妹,心里后悔不已,如果他早些想清楚,听二弟的劝早些分家,现在妹妹也不用躺在这儿,不知死活了。
“啊~”
在老太太那里王卫芬那点尖酸刻薄,落井下石看都不够看,直接扑上去对这江远一阵拳打脚踢,“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天怎么不开眼收了你几个孽障。”
“奶,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我哥,我妹被你打的躺在那里你还不满意!”
江涵闭着眼睛,只能靠声音辨别说话的人,猜测他们的动作,此刻应该是原主的二哥江平,冲上去挡住了老太太的毒打。
江平只有十三岁,别看年纪不大,却很有主见,头脑灵活,敢想敢做,可惜投错了胎,到最后也就混了个酒楼跑堂的职务。
不过就算是个跑堂的活,每月也能给老江家带来一大笔进项,江涵琢磨着老太太就是舍不得这笔收入,才死活舍不得兄妹几个分开单过,再加上家里家外的活几乎都被江涵兄妹几个承包了,这几年享惯了清福的大伯大伯娘又怎么会舍得他们分出去,分开了谁来干活?
“这个小贱种明明是自己撞上去的,我什么时候推过她。”
老太太可不含糊,虽然有些怵这个不和自己亲近的孙子,但是她死都不会承认她推了这个死丫头。
在老江家横行了四十多年,老太太可以说是老江家的土皇帝,掌握财政大权,站在食物链顶端,拿捏着所有的子孙,这些年从未遇到过对手,就连有些小聪明的王卫芬在她面前也得讨巧扮乖,俯首称臣。
正在享受乐趣的老太太,突然发现家里不知何时出了两个乱臣贼子,一个是江平,这个孙子虽然话不多,却格外的有主见,老太太总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她觉得江平就像一条盯着她的毒蛇,会在她松懈的时候给她一口,所以每次看到他就会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另外一个就是江涵这个死丫头,总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老太太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推倒她也只是对她的惩罚,有什么不对的。
围在老江家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有散开,只是小声的讨论着。
“哟,这老江家又是闹哪出?”
“江涵那丫头,躺在地上是咋回事,半天没起来,不会是死了吧。”
也有几个看不过去的妇人,聚在一起感慨着。
“这没爹没娘的孩子也太惨了,打死了也没人帮着出头。”
“这爷奶也忒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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