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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大奇,稍一探就知道此人不过是个小半仙,灵骨都没洗出来的那种,正要仔细研究,便见另一个南阖人跑过来。
许是怕打扰西王母入定,那跑来的南阖人没开口说话,只远远地朝这古怪的小侍卫打手势,似乎是叫他去哪的意思。
余尝本人不在南海,含沙射影得靠王格罗宝下符,没法自由控制,小侍卫一走,今天这符咒就算废了。
余尝当机立断,不再研究这不知名的小半仙,仗着自己修为高,强行夺走姚启和另一个站岗侍卫神智——半仙而已,事后顶多失忆,未必能发现他的符咒痕迹。
一对守在西王母院门前的侍卫目光同时呆滞,变成了含沙射影的牵线木偶。
姚启僵硬地摆摆手,打发走同僚,随后开口说道:“我听人说,蝉蜕就是合道,合了道,就有一部分属于天地灵山,不单是凡俗身了。
公主殿下承蒙天谕,是不是就要提前合道了?”
另一尊牵线木偶神识同样被余尝压制,余尝用他的嘴自问自答道:“不知道,我修为低微,可想象不出来。
只是细想可怕得很,那岂不是‘我’被灵山控制了?”
正这时,杨婉在日课中重蹈覆辙,再一次被恐惧从登天路上拽了回来,又不知何时自动打开的六感一五一十地听见了门外侍卫的私语。
“是‘合道’,什么被灵山控制?我正道中人,本就是要参悟灵山传承的。”
“参悟归参悟……可若是合了道,以后所思所想,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来自灵山呢?”
杨婉心头一动,这两个侍卫的话刚好点中了她入定心境。
“若是能自然‘合道’,修为境界一定极高,本心就是灵山心,出自哪,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殿下才升灵,境界离合道还远着呢,灵山这回怕是天将降大任,揠苗助长。”
“那不就是削足适履么,唉,殿下眼下恐怕是很难熬,我见她入定时间一日短似一日。”
杨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发现自己方才从入定到惊醒,甚至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便又听她那平时寡言少语的侍卫叹了口气:“听说我澜沧山以前有三圣留下的鸳鸯剑阵,当年我们掌门练功出岔,鸳鸯剑阵被四国蝉蜕高手联手逼迫方才消散。
若是能有新的合道之人,鸳鸯剑阵也能重现人间吧……唉,就快到国难日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族人跑来拉走了其中一个侍卫,似乎是有什么事喊他帮忙。
西王母御下十分宽厚,守门的不要怠慢到两个都跑光就行,遗族漂泊在外,比起主仆,都更像亲人。
对话戛然而止,杨婉愣怔半晌,赫然明白了自己跨不过去的坎是什么,她走到窗前,眼神坚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姚启影子里的含沙射影倏地散了。
姚启“唔”
一声,太阳穴一阵剧痛,抱着头蹲了下来——拽走他正是常钧。
同为半仙,人家魏诚响是从邪祟堆里杀出一条血路来的老江湖,姚启常钧却是温室里长大的花。
要不是魏诚响分身乏术,奚平实在不放心他俩蹲在大邪祟们身边,便规定每隔半个时辰,在转生木里报一声平安,以防遇到什么意料外的危险。
常钧一把扶住他,让奚平将姚启神识拽回破法空间再送回来——破法里能洗掉一切附着在神识上的玄门手段。
“你神识方才跟被麻痹了一样,怎么喊都不应。”
常钧声音微微发颤,“是……是不是含沙射影?”
姚启喘着粗气,一后背冷汗,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摸出一枚小小的升格仙器,挡住高手扫来的神识。
随后姚启从怀中拿出个小喇叭——那是一个凡人的录音机,点了回放。
方才他自言自语以及与同僚的对话一五一十地放了出来。
飞琼峰上的奚平陡然坐直了。
澜沧山镇山神器?余尝为什么会提到它?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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