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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茹脸色一僵,“能不能以后再谈这个问题?”
律师清咳了一声,“行,遗嘱的事以后我们在约时间,这里有份东西是钟先生要我转交给你和傅小姐的。”
王律师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递给她。
傅雪茹怔愣着接过,打开,是一张手绘的图片――他们四个人的。
晶莹的泪滴一滴滴落在画上,晕开美丽的花朵。
王律师声音沉稳道:“钟先生希望您能把这张画跟他放在一起。”
傅雪茹抹了一把泪水,喃喃道:“幼稚!”
钟远山丧礼那天一切从简,这也符合钟远山这一生的守则,除却家庭不言,他在职的这十年里确实做了不少实事,口碑也好。
那天很多人观礼,很多人为他默默祈祷。
江淮的出现也引起一阵小轰动,弄得江瑾言有些歉疚的对傅蔓说:“抱歉,我本来不想让他来的。”
傅蔓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
江淮走到他们面前,面色沉重道:“节哀。”
傅蔓点点头,“爸,您先过去坐吧。”
沈公子原本想耍宝给她看,粘着今儿个气氛太沉重便作罢,乖乖走道灵位前上了香鞠了躬,“嫂子,别难过。”
傅蔓点头。
陆陆续续人出现的差不多了。
傅蔓从来没想过她终有一天面对会是这样的场景。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但对亲人来说,任何人的离去,任何人的消逝那对他们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们也许不知道,钟远山走的时候,永远带着一个遗憾,那个遗憾,也是钟易宁一生的遗憾。
江淮是知道的,江淮也是他们这群人里唯一的一个知情人。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医院看望中远山的时候,那时候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他强忍着心底的酸涩看着昔日的老战友卧病在床一病不起。
他也记得钟远山拜托过他,要好好照顾他的儿子,这些话他都仿若言犹在耳,可人却这样消失了。
他心里的痛不比谁少,他甚至难受的快要炸开,因为他食言了――钟远山走的时候他想,也许他在心里暗暗的恨他。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虽是初冬的季节,空气却闷的有些令人窒息,江淮在礼堂面前讲了几句话,无非是歌功颂德之类的,钟远山一声战绩赫赫,很多人听的催然泪下。
礼堂中央的棺木里躺着的那个男人,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遗憾,永驻。
***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江瑾言又叫人来将钟家大宅里里外外清扫了一边,傅雪茹劝道:“行了,放着给我做吧,不然这房子空空荡荡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江瑾言皱眉:“妈,您说什么呢?您想闲着都闲不下来了,您得帮着带外孙呐,我跟蔓蔓都没经验,有些事儿还得您帮衬着啊。”
傅雪茹一愣,旋即笑了笑,似乎很久没这么笑了,应道:“好好好。”
江瑾言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了张卡给她,“以后家里买菜交水电费、佣人工资都从这张卡里扣。”
“我有卡,你自己留着吧。”
“这是我跟蔓蔓的意思,您要是不收下我怎么放心让您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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