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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远的车子拐了好几道胡同才找到了白桦那张纸条子上的门牌。
只所以叫胡同是因为这里的街道很窄,要是前面再有一辆车子的话,指定得退回去了,不然谁也走不了。
这一带的建筑无疑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作品。
墙皮上的口号依稀可见,斑斑驳驳的,一眼看去,一溜儿的楼房都像是从灰窑里出来的孩子没有洗脸。
“是这儿吗?”
萧蓉蓉有些不太相信的凑过脸去,又慎重的看了一下齐心远手里的那张纸条,刚劲有力的草书是白桦的字体。
但字却很清楚。
这是一楼,还有一院儿,几棵还没有冒芽儿的花树隔着院墙就能看得见。
其中一棵就是紫玉兰,白桦告诉过他的。
“没错儿,是这儿!”
“你来过?”
问出来之后,萧蓉蓉觉得这话又问多了,她转过脸去,不再等齐心远的回答。
齐心远又照着门牌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果断的按响了门铃。
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后,又清脆的一声“来了!”
接着,门打开了。
是思思。
她穿一身与那天截然不同的格格裙子,雪白的棉袜裹着她那细长的小腿儿,项下还系着一朵美丽的蝴蝶结,那娇挺的胸脯证明着她有着良好的发育。
她的脸像一轮小太阳。
看到齐心远站在面前,她有些惊奇,那天放学时他那飘逸的长发与那特别的眼神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就是再隔几年之后见了面她也能认出他来。
她的眼睛在齐心远与萧蓉蓉的脸上来回扫着,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她班上的同学当中谁与这两位家长更想像一些,她猜想,一定是同学的家长向她侧面了解自己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来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歉意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您是……谁的家长?”
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问了一句,齐心远的心里一阵痛楚,差点儿控制不住的红起眼圈儿来。
“噢,不,我是来找你父亲的,他们……都在家吗?”
一阵痛楚与尴尬之后,齐心远朝里面望了望。
听说不是同学的家长,显然不是找自己的,思思多少有些失落,但这个曾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却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毕竟是到了自己的家里,那淡淡的失落很快就从她那稚嫩的脸上划了过去,又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在,你们进来吧,”
然后她又回过身子朝里喊起来:“爸——有人找您!”
思思的声音含糖量很高,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齐心远会在心里给她多打上几个加号的。
而女儿对着屋里喊的那一声“爸”
却让齐心远的心不禁一颤,萧蓉蓉看出了齐心远的表情,顿生怜悯。
今天来这里,除了几盒酒,齐心远什么也没有带,他觉得再多的东西也无法表达这家老人对自己女儿的养育之恩的,听白桦说,她准备给老人一部分钱,算是报答,已经给了一些,也有好几万。
老人知道养不住这个孩子,为了孩子的幸福,这对夫妇最后还是答应了白桦的要求还给她女儿,在此之前,白桦一切都跟老人安排得很妥当了,不然,齐心远也不会冒然登门的。
齐心远也想给老人一些钱的,只是觉得当着女儿的面,不好,便决定过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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