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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姚祺妹不认识紫色糖果皮上的字,但不用想都知道是很贵的东西,死活不愿意要,最后还是潘阳使出了杀手锏,道,“快收着,被别的孩子看见了一准上来抢光。”
姚祺妹这才收了下来,不过又从她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半,塞在了潘盈的外衣口袋里。
当然,这些事潘阳不会知道,因为她已经忙活着去外头招呼客人了。
潘阳又招呼了一帮宾客进门,抽空去西头间取茶叶给他们泡茶,她前脚刚进西头间,潘士松后脚就跟了进来,手往潘阳面前一伸,指控道,“阿哒,你偏心哦,居然偷给姚祺妹糖,我都看见啦,我可是你亲儿子,都不给我两块吃...”
潘阳差点没对潘士松道,外头站着的那个可是她亲妈,亲妈跟前,亲爸都得靠边站。
不过看潘士松一副可怜巴巴缺爱样,潘阳还是背过身,集中意念从空间里又取出了一把紫皮糖,塞进了潘士松小褂口袋里,并且压低声音警告道,“自己偷摸吃得了,要是再让下一个人知道,看我不敲爆你的脑瓜子!”
潘士松自然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生怕潘阳又拍他脑瓜子,先抱脑袋跑了出去,他大哥刚才还喊他出去准备端菜上桌呢!
等宾客来的差不多,潘老五喊潘士尧点了炮仗,一阵噼噼啪啪响之后,就算是开席了。
老潘家堂屋这一桌安排的都是生产队里有头有脸的村支书村干部,其中更有从县城专门回来吃酒的王有田。
王有田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人家可是县农业部的办公室副主任啦,在老百姓眼中,就已经是大官了,也只有潘兆科的儿子结婚,他才会赏面子回来!
潘阳心知肚明,若是指望她那个二缺儿子还有儿媳妇招待这帮人,恐怕是不能够安生了,潘阳对潘士勋王家美夫妻两人也不抱太大期望,直接把这桌子的酒先给敬了。
这头一拨要敬的自然是坐在上岗位置的王有田,从七十年代走到八十年代,王有田眼见着老潘家光景一天比一天好,而潘阳呢,则是眼看着王有田步步高升,这两人算是老友了,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心照不宣的干了酒。
放下酒盅,王有田拍拍潘阳的肩膀,感慨道,“兆科老弟呀,我们好久没聚了,改天哥让你嫂子烧桌好菜,我们两兄弟好好说说话。”
王有田话音刚落,村里其他主事的干部就起哄道,“同样是干部,合着就单请兆科,不请我们呀!”
王有田也不客气,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就你们,哪个能干点正事,把我们生产队发展好了,到时候我一准请你们去迎宾楼喝酒!”
迎宾楼是市里去年开起来的酒店,这个年代能把酒店先开起来的人,绝对来头不小,那地方,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进得起的呀。
王有田这么说,当即有人不服气回道,“我们不干正事,兆科就干正事了?你看他这个村干部当的多潇洒,除了必要的开会他去一趟,平常一头扎在窑厂上,都不带理会其他事的。”
其实说起来也惭愧,当初王有田去城里上任前,推荐潘阳做村委会委员,她这个挂名的干部,确实还没为村里做点实事。
王有田点了头,当即对潘阳道,“兆科老弟,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我们无论是在哪个位置,为人民服务都是基本宗旨,可别小瞧村委员这个职位,干好了也是大本事!”
潘阳虚心接受了批评,一再表示会改正,想到村里通电的问题,借着这个机会,潘阳直接问王有田道,“有田大哥,上头什么时候能批下来给每家每户通电的文件?都新时代了,我们潘家村生产队发展的又不差,到现在还只是生产队通了电,也太磕碜了。”
闻言,王有田叹了口气,道,“虽然是新时代了,可生产力还是没能全面提上去,你们知道去年全国人均用电多少吗?连一度都不到啊,这电当然是先供给商品粮户口先用上,农村就是给通了电也不成,三天里头至少有两天是断电的。”
潘阳坚持道,“断电也得通上,生产力早晚得提高上去,这电还得再申请啊!”
王有田点头道,“成,这事我搁在心上了,回头你们抓紧时间交申请报告,我出面跟上头汇报下情况。”
随即村里头的几个主要干部又商量着申请通电报告的事,潘阳挨个敬了酒也没多待,因为还有其他宾客等着她去招呼。
这次潘士勋结婚,老潘家一共办六桌子,堂屋里一桌,潘士勋屋里也摆了一桌,其他三桌都摆在了邻居家。
潘阳从堂屋里出来,瞅见潘士勋蹲正蹲在灶台旁喝甜稀饭,他媳妇王家美跟他一个德行,这夫妻两没一个意识到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更别提挨桌招呼宾客的事了。
潘阳心里头带着火,走过去拿脚踢了踢潘士勋的屁股,压着火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领你媳妇挨桌招呼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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