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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夏日里,余甘子对这日子的盼头却一下就被拉到了冬日里。
除了麦粥香气,小厨房里还有一股子泛着甜的肉香。
“有一道佐粥的桂圆烧鹅。”
郁青临这一回倒不似先头那般细细说来,只是对余甘子道:“晚膳时大厨房还会进些凉拌豆腐,瓜茄酱菜。”
江宁府这一带的州府都喜吃禽肉,多是用盐水香料卤着吃的,入口清香肥润,细腻咸鲜。
烧鹅余甘子吃的不多,更别说桂圆烧鹅,但偏就这般巧,这桂圆烧鹅她曾在南静恬的碗盅里尝过一筷子。
那是南静恬还怀着弟妹时的事了,蒋伯谊的夫人听说她这一胎有些不稳,又喝不下药,所以特遣人送来这桂圆烧鹅,说这是一味药膳,益气养阴,补心安神,失眠心悸之人可常食。
“张氏家中兄弟是太医局令,她惯是会保养身子的,明明比婆母长了六岁,却似小她六岁。”
南静恬那时气色已经不好,怀着孩子也难有笑颜,对余甘子道:“这药膳既过了明路,我儿也尝尝。”
余甘子舌根处泛起一丝回忆里的苦涩,只被蒸腾的香雾气一罩,她回了回神,听郁青临掀开锅盖,正说:“好了,等凉了就好喝了。”
锅里的麦粥泛起一层薄薄亮亮的淡粉,一看就香滑绵绸。
‘说起来,从前大伯母也说过麦粥素有健脾和胃,益气调中的效用。
小芦姐姐抱怨了两三回,说将军总是三餐不定,入夏后更是一味闲吃零嘴蜜饯,像个孩子,“余甘子有些好奇地瞧了郁青临一眼,’这麦粥和桂圆烧鹅莫不是专给将军做的药膳?苦药坏人胃口,郁郎中有心做药膳调养,怎么不说出来讨赏,好似还有些遮掩?’
郁青临见余甘子站在这挨热,不由得道:“灶间闷热,不用在这陪着我。”
余甘子依言往前头院里去了,走在廊上时正瞧见小芦送莫红霞出去。
“方才虽听将军说自己身子无大碍,我心里还是挂念,将军若有意,我尽可将叔父请来随侍,切莫同我客气。”
莫红霞的神情拿捏得正好,有心关怀南燕雪却又不至于落个刺探嫌疑。
“夫人莫要担心,”
小芦道:“若有用得上的,我一定不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
莫红霞笑道:“我瞧着那郁郎中实在是太年轻了些。”
小芦却觉得正因为郁青临年轻,所以整日忙前忙后毫无架子,更不摆谱,府里的伤兵哪个不比他年纪大?他笑盈盈称呼一声叔,唤上一句兄,听着就叫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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