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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了悄声对余甘子道:“你娘的意思是想你同将军多亲近,但四娘要知道,你同外祖父外祖母才是一家子,将军只是隔房的姨母,虽有权势,但也离心。
你在她跟前要讨喜些,她同她亲娘一样*口硬心软,跟前又没个贴心人伺候着,你一旦入了这种人的眼,她什么好的都愿意给你,要让她最喜欢你,知不知?”
余甘子像是听了个鬼故事,身上一阵阵发冷颤。
她不想再看林娴这张脸了,于是就把眼望向别处,但又瞧见那两个所谓的‘荣福’、‘荣慧’。
她们跟福姐姐、慧姐姐根本一点也不像,余甘子真的很想问一问林娴,知不知荣福、荣慧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把死人的名字给活人,她们又不是一模一样的物件。
“你娘的嫁妆,是不是你带走了?”
林娴突地问,余甘子一转回视线就被盯住了,她心头砰砰跳,但只沉默着露出一个惶惑的眼神。
林娴扯开一个笑,又道:“那些田产铺面多在江宁府一带,你是拿捏不住的,哎,恬儿又只生养了你一个,嫁妆本该留四成在蒋家给你,余下悉数拿回。
只蒋家僧多粥少的,待你爹续娶,又生了子女,只怕你将来分到也不多,你娘的嫁妆还不是从我手里出去的?如今也由外祖母替你收着,来日待你出嫁,统统交付给你。”
这一番话入情入理,真是替余甘子做尽了打算。
可余甘子没点头,只是仔仔细细地看林娴,娘死后外祖母应当是余甘子最能倚靠的人,但南静恬都靠不住林娴,余甘子又怎么能把自己的将来寄托在她身上?
余甘子提笔,林娴目光追随。
‘蒋家欺……
‘辱’字还没有写完,林娴将她的笔头摁住,用力划向那句话,纸上只留一条张牙舞爪的墨痕。
余甘子淌下泪来,看着林娴。
“你娘亲是怎么教你的?这般不知廉耻的胡话也敢写下来!”
林娴恼怒而无理地训斥着余甘子。
余甘子颤抖着,心一阵阵痛,但又莫名快意。
那所谓不知廉耻的事,余甘子不愿意提,南静恬其实更不愿意,她们本来要把这件事嚼碎了咽进肚子里的,但南榕山和林娴一句句驳南静恬,把蒋盈海的卑劣说成人之常情,将她的苦楚说是历来如此。
蒋家的污秽他们看不见,只看见权势和富贵。
那件事是他们非要从南静恬肚肠里碾出来的,可听了却是一副错愕羞恼的样子。
“酒后失态而已,到底不曾伤了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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