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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南燕雪从外头回来后,身上是有些不舒坦的,可她已经习惯这种不适,总是忘记不舒服就该叫郎中来看看。
小芦在这院里是主子而不是下人,有她自己的屋子,院里自有仆妇守夜,廊下还有轮值的亲卫。
不过南燕雪谁都没叫,只含着这疼痛醒了一阵,又在天将明时迷迷糊糊发起梦。
这梦很恶毒,她身上发着痛的地方一处处都活了起来,肩头上如何受的一箭,腹侧是被谁人捅的一剑,背上是怎么被砍的一刀,还有腰上挨的那一棍,种种情景在她梦中一一轮转。
小芦撩开床帐时,南燕雪伏在床上没动,只道:“叫郎中来。”
“诶,诶。”
我去找郁郎*中来。
“小芦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走着去,别急急忙忙的。”
南燕雪还不忘叮嘱一句。
小芦很听话,心里再着急也没表露出来。
所以郁青临望向帘里的第一反应还是躲闪害羞,直到瞧见南燕雪面色不对劲才匆忙上前。
南燕雪听见他小药箱里有瓷瓶碰撞的脆响,慌里慌张的,她一抬眼额上的冷汗滑了下来,缀在睫毛尖上,渍得眼睛疼涩,真是哪里都不舒服。
直到一块带着药香的软帕按了下来,细细拭过她额头和鬓角。
“将军,疼啊?”
这话软得像是郁青临在替她喊疼,南燕雪睁开眼,对上他眸里的焦灼之色。
“死不了。”
南燕雪说。
“长命百岁。”
郁青临急急接了一句口福。
南燕雪还有力气笑他老人家做派,道:“身上旧患一并犯了,倒不知该怎么同你说了。”
“一定是前些日子操劳,昨日贪凉吹了冷风才一并发作的,我竟眼睁睁瞧着您受凉。”
郁青临的懊恼做不得假,拧眉翻腾着小药箱。
南燕雪翘着嘴角,道:“想是我昨天挖你痛处,所以故意不看顾我的。”
“才不是!”
郁青临都被她逗出孩子的调门了,只差扑过来替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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