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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是不可能继续做朋友的。
&esp;&esp;小满眼圈阵阵发热,有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头,可是他还是张开嘴,想要问问自己妈妈的情况,可是顾矜芒的动作比他更快,捂住了他的嘴巴,当着陈大壮的面把他抱了起来。
&esp;&esp;“你回去吧,小满哥哥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esp;&esp;“他是只属于我的。”
&esp;&esp;有轻薄的呼吸落在小满耳侧,顾矜芒这两句话,不知是在说给陈大壮听,还是说给他听,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对所有物下达最终的审判,不接受任何人的祈求与挽留。
&esp;&esp;也许是顾矜芒的眼神太过可怕,就连陈大壮这个大人见了,周身都打起了冷战,他甚至不敢上前去关心自己的孩子之后会遭遇到什么,只是揣着手怔楞在原地。
&esp;&esp;他哪里敢跟顾家的小少爷要人。
&esp;&esp;怀着这样的胆怯,陈大壮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满被顾矜芒强制地抱上出租车,那车一发动,就如同暗夜里的流星消失在夜空中。
&esp;&esp;好可怕,这顾家的孩子怎么比他爸爸还要瘆人,他后背一阵发凉,永远无法忘却那孩子看他的眼神,像阴冷的蛇,丝丝地吐露出尖锐的獠牙。
&esp;&esp;出租车走过绚烂的街景,走过宁静的郊区,才堪堪在路边停稳,顾矜芒给了出租车司机几张百元大钞,就将哭泣的小满从车上扯了下来。
&esp;&esp;小满的眼睛都被泪水模糊,焦急与害怕充斥了他的大脑,他看着面前昏暗的别墅,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esp;&esp;欧式的建筑风格,米白的色调,雕花精致的几道古铜拱门并排而立,能看到每层楼面拱形的露台和透明的落地窗,摇曳的紫荆花从别墅的一角探出,散发出阵阵的花香。
&esp;&esp;这里不是顾家,是在顾矜芒名下的别墅,他们小时候会特地过来这边捉迷藏,却从来不曾留宿。
&esp;&esp;顾小芒为什么突然带他来这里?
&esp;&esp;“顾小芒,你不要这样欺负我,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去看我妈妈,呜呜,你不要欺负我。”
&esp;&esp;明明他哭得那么可怜,可顾矜芒却低声笑了,笑声沉沉地从他的胸膛处传出,几乎要震碎小满的耳膜。
&esp;&esp;他的手指被用力地握住,顾矜芒轻易地将他拖进了别墅。
&esp;&esp;灯光亮起的时候,小满的眼睛几乎要被灼伤,他看见了童年时期的回忆,记得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柜子和墙角。
&esp;&esp;他曾和一个叫做顾小芒的孩子在这里玩游戏,捉迷藏,玩累了就在阳台的秋千上睡觉,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顾小芒的眼睛笑起来像灿烂的桃花,就算是在白日里,都能装进璀璨的星星。
&esp;&esp;而如今眼前的男人依旧拥有无上的美貌,桃花眼微挑,状似繁花,他当着小满的面将防盗门重重地关上,又抱着人进了主卧,依恋缱绻地将脑袋搁在少年瘦弱的肩膀上,像是在吸收甜腻的香气。
&esp;&esp;“小满哥哥,就呆在这里吧。”
&esp;&esp;“乖乖地做我的小猫。”
&esp;&esp;“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esp;&esp;
&esp;&esp;小满在顾矜芒的别墅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
&esp;&esp;别墅里厚重的大门配套的是精细的指纹锁,小满的指纹匹配不上,所以无法从里边把大门打开,他的手机被顾矜芒收走了,锁在同样需要指纹解锁的保险柜里。
&esp;&esp;小满在早上的时候,听见保险柜里传来急促的来电铃声,那铃声坚持不懈地响了快六十秒,才逐渐归于死寂,后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了。
&esp;&esp;小满暗暗地想,手机可能是没电了。
&esp;&esp;刚过来的那天晚上,顾小芒给他洗了个热水澡,就跟上次那样,用柔软的毛刷将他浑身上下搓洗了一遍,像是要洗掉很多从外边沾上的脏东西。
&esp;&esp;他无声地掉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用沉默来对抗这一切,顾矜芒用的是稍热的温水,略高的温度落在擦红的皮肤上,轻微的刺痛引发少年阵阵的颤抖。
少年的皮肤原本白得像雪,可被大力地搓洗过后,浮着淡淡的粉,有些脆弱的地方,更是渗出了细密的血丝,如同开花的脉络,蜿蜒着探向皑皑的雪地,顾矜芒定定地看着那脆弱的两处,神色疑惑地歪了歪头。
&esp;&esp;这么多年来,他与小满之间是没什么界限感的,他把梁小满当成了自己饲养的不乖小猫,将其美丽的皮毛也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低下头,轻轻地舔了舔小猫脆弱的伤处,那种地方都擦破皮了,应该很疼吧,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故意的欺负了。
&esp;&esp;顾矜芒周身的温度都偏低,就连舌尖也如同毒蛇的蛇信,冰冷,湿粘,阴森,可怖,小满原本缩着肩膀在低声地哭,圆圆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如同精致的扯线木偶呆呆地看着浴缸里晃动的水波。
可当那种诡异的触感传来,他惊得浑身都激起了寒颤,哆嗦着将人推开,像是害怕再被欺负,他将细长的双腿蜷在胸前,用纤细的手臂抱住双膝,将那些伤处都藏了起来。
&esp;&esp;如今的顾矜芒让他感到很害怕,并不是因为这样亲昵到近乎亵玩的举止,而是对方那种周身散发的阴暗诡谲的气息和恣意妄为的举止,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esp;&esp;他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刚来的那天晚上,他担心妈妈的伤势,哭着哀求顾小芒把电话给他,他只要确认一下妈妈的安危就好了。
&esp;&esp;可顾矜芒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将他那张精致的脸蛋照亮了,他藏在光里,拥有最美丽的皮囊,和最恶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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