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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朝夕相伴的言希是从不曾在别人面前摆过什么臭架子的。
Mary却笑她天真:“你道言美人多平易近人,看看跟他走得近的那些人,哪一个老子不够分量是敢往他跟前凑的?”
阿衡严肃:“我们言希从来都是根正苗红没受过腐蚀的好孩子,你们瞎说。”
达夷摇头:“你是身在此山中,不知云深。”
阿衡无奈地放了手中的中国结,这些日子在家中无事,就找了教程,学编中国结解闷。
她说:“就算是真的,你们和我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为了证明我们不配?”
达夷、陈倦被口水噎住,讪讪开口:“没有的事儿,怕你以后跟着言希出席的场面越大,心里落差越大,总得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阿衡看着盘中国结的模板,呵呵应了声多谢,又说:“达夷,你还是抽个时间回去看看辛爷爷,昨天晚上他拉着我爷爷喝了些闷酒,半夜还在骂娘。”
辛老一直不同意孙子从商,说进机关、参军随你便,想走歪门邪道没门!
贪一点小财,眼界忒低。
达夷要创业资金,自然不可能。
可他从小也是被惯坏的,脾气一上来,收拾几件衣服就离家出走了,一直住在陈倦家中。
起初,达夷还想偷家里的几件东西折现,可是怕丢辛家人才找言希借钱。
言希嘴上虽然没少刁难他,但钱给得痛快,达夷心里就更难受了。
虽然是兄弟,但人毕竟不姓辛啊,还给钱给得这么痛快,你是我亲爷爷怎么就不支持我呢?
于是乎,跟辛老闹脾气,就更不回去了。
阿衡说的辛老骂娘还是含蓄的,原话是:“娘的,老子一世英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顺的狗崽子!”
达夷虽然怕他爷爷,但嘴硬,别个脑袋:“我真是狗崽子才回去找骂!”
陈倦不说话,看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阿衡淡然道:“辛爷爷下个星期七十大寿,话我带到了,你看着办吧。”
本来照事态的发展,辛老七十大寿,便是闹也是爷爷逮孙子出一出气罢了,可出乎阿衡意料,闹起来的不是主家竟是外人,还是跟言家有关的外人。
那一日,言希准备了厚礼带着请帖,拉着阿衡就去了酒宴。
两个孩子一路想了很多招怎么让爷孙俩和好,言希还给达夷打电话下了死命令,要是敢不来,不用做狗崽子了,老子直接把你揍成熊崽子。
辛达夷被言希掐着命脉本来就心虚,只得伏低做小,穿得人模人样的也就来了,站在堂外乖乖当个孝子贤孙,招待来宾。
辛老看了孙子一眼,冷哼一声,碍着面子只是不理他,却也没发脾气。
阿衡、言希嘘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跟老人说了些吉祥话。
言希跟着几个相熟的朋友坐在男宾那边,阿衡则是坐在了母亲身边的女客席上。
陆流来的时候,大手笔做了个两米高的金镶玉的“寿”
字,恭恭敬敬地给辛老拜了寿。
辛老没什么大表情,旁人却看得艳羡。
酒宴开始前的十分钟,温母正和桌上的一帮夫人拉家常,其中一个不停地夸阿衡,说得天上仙女地上没得找,倒像是没看见一旁如花似玉的思尔。
阿衡脸红,呵呵傻笑,小小声:“我真这么好?”
桌上其他的女眷笑了:“梦云,阿衡这么好,不如做你家的媳妇儿?”
被唤作梦云的夫人却变了脸色,黑着脸说:“我倒是想,只是张若没小希这么大的福分!”
阿衡不明白这位怒气从何而来,低声问母亲怎么了。
温母淡哂了,没说话。
这位夫人就是之前说过的张参谋的妻子,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歌星,人长得漂亮歌儿唱得红,但是自从嫁给当时还是师长的张参谋,就退出了歌坛。
她不喜别人提这一档旧事,如今夫人派头更是十足。
而张参谋则是言希的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算是铁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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