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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种看着孩子的目光看着她,“你说我为什么要来?”
她不自觉地仰起脖子,睫毛颤了颤,“你担心…”
“嗯,我担心。”
她根本没有说完,他已经接了过来。
但他到底是在担心什么,是和她想的一样吗?在担心她和王琨的相亲。
诸溪摇摇头,“可我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黎郢梵皱着眉,转过头轻轻地瞥了一眼,那扇窗下的男人,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的视线远远地交织着,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盯着诸溪那张微有些苍白的脸,“诸溪,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还不想回来吗?”
诸溪,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还不想回来吗?
一定是傻子吹进了眼睛里,诸溪红了眼,泪水汹涌而出,染花了妆容。
她睁着一双被泪水迷蒙的双眼,试图去看清黎郢梵的眼睛,看进他的心。
她还记得,自己吵着要离婚的时候,黎郢梵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觉得深深的无奈,无奈之下又不知道给如何是好。
他陪着她领了离婚证,然后两人在民政局的门口,同时转身,她当时心里空空的,只想着赶紧逃出他的世界,因为即只要空气里存在着一丝他身上的味道,都让她心底的悔恨都生一分。
她走得飞快,隐隐约约地听见他在自己的身后说了一句话,但是说了什么,她却完全没有听清楚,耳边只有风呼呼疾驰的声音,另外就剩下自己的心跳。
是不是那时候,他对自己说的话,就是这句话。
我给你时间。
她猛然地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电线杆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上面。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惊诧地摸着自己耳朵的周围,仿佛是出了幻听一般。
黎郢梵在看到她撞上电杆时,心里紧了紧,又见她接下来的动作,不带犹豫,大手直接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向自己。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背,压低嗓音,在她的耳边说道:“诸溪,我早在检察院门口就和你说过,我们离婚是你要的,这一点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诸溪的手抖得更慌,泪水流得更急切,咬着牙说:“离婚的时候,你没有反对。”
她这话一出,黎郢梵的双眸更加得暗沉,“诸溪,那是我的不对。
那段时间,你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以至于她被逼成了那样。
你每天哭着闹着要离婚,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想,你要离婚,那我给你时间,给你自由。
一个月不够,那就一年。”
他像是再讲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心平气和地说着,“一年的时间,够了吗?”
她忽然就懵了,“我做了那些事,你难道一点也不怪我怨我吗?”
黎郢梵拧了拧眉,抱着诸溪的手忽然就松了。
诸溪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身上离开,心里虽然是能够理解,但还是难受得要死,毕竟之前黎郢梵说了那样一通话。
他说,一年的时间,够了吗?
“你不可能不介意的,黎郢梵。”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息都乱了。
天边的最后一点夕阳的余光正慢慢地消失,与此同时,在他们头顶上的路灯准时地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毫无预兆地打在了两人的身上,刹那间,将两人的影子刻画在干净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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