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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方丢过不究。
凤姐和尤二姐和美非常,更比亲姊亲妹还胜十倍。
那贾琏一日事毕回来,先到了新房中,已竟悄悄的封锁,只有一个看房子的老头儿。
贾琏问他原故,老头子细说原委,贾琏只在镫中跌足。
少不得来见贾赦与邢夫人,将所完之事回明。
贾赦十分欢喜,说他中用,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又将房中一个十七岁的丫鬟名唤秋桐者,赏他为妾。
贾琏叩头领去,喜之不尽。
见了贾母和家中人,回来见凤姐,未免脸上有些愧色。
谁知凤姐儿他反不似往日容颜,同尤二姐一同出迎,叙了寒温。
贾琏将秋桐之事说了,未免脸上有些得意之色,骄矜之容。
凤姐听了,忙命两个媳妇坐车在那边接了来。
心中一刺未除,又平空添了一刺,说不得且吞声忍气,将好颜面换出来遮掩。
一面又命摆酒接风,一面带了秋桐来见贾母与王夫人等。
贾琏心中也暗暗的纳罕。
那日已是腊月十二日,贾珍起身,先拜了宗祠,然后过来辞拜贾母等人。
和族中人直送到洒泪亭方回,独贾琏贾蓉二人送出三日三夜方回。
一路上贾珍命他好生收心治家等语,二人口内答应,也说些大礼套话,不必烦叙。
且说凤姐在家,外面待尤二姐自不必说得,只是心中又怀别意。
无人处只和尤二姐说:“妹妹的声名很不好听,连老太太,太太们都知道了,说妹妹在家做女孩儿就不干净,又和姐夫有些首尾,没人要的了你拣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
我听见这话,气得倒仰,查是谁说的,又查不出来。
这日久天长,这些个奴才们跟前,怎么说嘴。
我反弄了个鱼头来拆。”
说了两遍,自己又气病了,茶饭也不吃,除了平儿,众丫头媳妇无不言三语四,指桑说槐,暗相讥刺。
秋桐自为系贾赦之赐,无人僭他的,连凤姐平儿皆不放在眼里,岂肯容他。
张口是“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
凤姐听了暗乐,尤二姐听了暗愧暗怒暗气。
凤姐既装病,便不和尤二姐吃饭了。
每日只命人端了菜饭到他房中去吃,那茶饭都系不堪之物。
平儿看不过,自拿了钱出来弄菜与他吃,或是有时只说和他园中去顽,在园中厨内另做了汤水与他吃,也无人敢回凤姐。
只有秋桐一时撞见了,便去说舌告诉凤姐说:“奶奶的名声,生是平儿弄坏了的。
这样好菜好饭浪着不吃,却往园里去偷吃。”
凤姐听了,骂平儿说:“人家养猫拿耗子,我的猫只倒咬鸡。”
平儿不敢多说,自此也要远着了。
又暗恨秋桐,难以出口。
园中姊妹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皆为凤姐是好意,然宝黛一干人暗为二姐担心。
虽都不便多事,惟见二姐可怜,常来了,倒还都悯恤他。
每日常无人处说起话来,尤二姐便淌眼抹泪,又不敢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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