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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聪摇头叹了口气,“我家乡的人,也有不少怕我的。
只因我爹有些势力,我自己面相又有点……凶。”
谭铃音心想,不只是面相凶吧……
朱大聪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继续说道,“其实,我打死过人。”
“……”
谭铃音没想到他这样坦诚。
“但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那个人该死。
自那之后,我的名声更不好了,旁人都说我命主孤煞。
加上我的两个未婚妻接连病死,我……”
他说到这里,眉头拧得更甚,像是用小刀在额上划了“川”
字一般。
“不是……三个吗?未婚妻?”
朱大聪点头道,“第三个得知婚配对象是我,未及成亲便郁郁而终。
从那之后我就坐实了‘克妻’之名。
其实我并不相信命理之说,但第三个姑娘确实是因我而死,我为此一直内疚悔恨到现在。
自那之后,我心灰意冷,娶妻的心思也就淡下来。”
谭铃音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只觉烦闷无比。
她试图劝慰他,“你不用内疚,两家的婚约是父母之命,你又没有错。
而且,她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婚事而死的呀。”
“你不懂,”
朱大聪摇头,神情落寞,“如果这世上有一个无辜的好人是因你而死,这个念头就会伴随你一生,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内疚之心。”
谭铃音急了,“万一她没死呢?”
朱大聪扯着嘴角笑了笑,“她要是没死,那我这样算什么?”
谭铃音无言以对。
是啊,他的克妻之名是她给他的,他内疚懊悔了三年也是她给他的,结果到头来你告诉他,她其实没死,在逗他玩儿。
这比死了还叫人难以接受吧。
朱大聪长长吐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与谭师爷投缘,今日一时竟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还望谭师爷不要多想。”
“不不不会。”
谭铃音失魂落魄地回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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