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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屯私兵是死罪,但左胸纹长戟的,我却知道是谁。”
陆曜看他不语,陈稚鱼也屏住了呼吸,等他的答案。
“我的大哥,一母同胞的亲大哥,所养的侍卫。”
这个答案,着实出乎意料,陆曜挑挑眉,心知金国王后共有四子,长子毋庸置疑为储,且听说如今已掌握金国大部分实权,金国王上对其很是放心,那他有什么理由暗害自己亲弟弟?
“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同陆某走一趟吧。”
逍易也知,此事攀扯上大哥,他就不能安然了。
与陈夫人点了点头,两人就走了。
陈稚鱼目送,等她们走后,带着身后的丫鬟们也往回走,这时,郑姨娘身边的人寻上她来。
陆芸又去找陆萱了。
陈稚鱼往郑姨娘处去,等到了地方,见陆萱蹙着眉头看着窗口处摆放的花瓶,郑姨娘忙唤她:“萱儿,少夫人来了。”
陆萱一怔,回过头去,看她神色发沉地看着自己,心下一凝,站了起来朝她走近,声音极轻:“嫂嫂。”
陈稚鱼眼下无暇关心她态度的转变,只将她看着,语气深深:“她来找你,都说了什么?”
陆萱看她,在她迫人的目光下开了口:“她说先前的事要向我道个不是,希望我不要记恨她,明日已安排好了饭局,约我出去请我吃饭。”
见她老实将重要的事告知出来,陈稚鱼稍松了口气,还好,不像之前那般冥顽不灵。
郑姨娘担忧道:“若她真如少夫人所说,存了那样的心思,这件事可要禀明夫人?这…这关乎女儿家的名声,倒不是我不信任少夫人,只是少夫人也才这般年纪,嫁人不久,这等阴私之事,怎么处理得好啊?”
陈稚鱼看向她,见她目光确实是担忧而非对自己怀疑,一时沉下口气,对她说:“此事关系重大,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就告诉伯母,我只担心婆母一怒之下动了家法,要了她的命,姨娘莫要怪我越过婆母处理此事,家大伯镇守边关多年不能回京,此番让自己的儿女们回京来除了参加婚宴还另有缘由……若陆芸就这么死在家里,即便是她有错在先,姨娘,将心比心,你若是大伯,能毫无芥蒂吗?”
郑姨娘愣住,喉头一紧,双手捏拳喃喃道:“必然是十分介怀的,家里的孩子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死在千里之外…少夫人说得不错,夫人本就是恩怨分明的果决之人,按道理说,陆芸姑娘背弃家里,能有什么下场都不为过,但少夫人的顾虑是对的。”
人不是为规矩而生,却是为规矩而死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若一家人只想着规矩,家法,毫无人情,那与离心就没有多远了。
这也是当初她为何极力阻止陆夫人鸩杀陆芸,不忍是一方面,不愿让事态发展的更为严峻是另一方面。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陈稚鱼看着惶惶不安的陆萱:“她对你说任何事情都不能答应她。”
陆萱急道:“我必不敢答应的。”
见她神色焦急,陈稚鱼反而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平和许多。
“你在家中,有姨娘在你身边,旁人谁都不能奈何了你去,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她若再来找你,便再去报与我,此事不会拖太久。”
陆萱眼眸闪烁,看着她神情复杂。
陈稚鱼交代一番后就要离开,人刚走到门口,忽听到背后陆萱急切的一声:“为何帮我?”
郑姨娘讶异地看着她,陆萱咬着下唇,说这话时语气虽急切,面上都是求知之态。
陈稚鱼站在门口,一起儒白红领的对襟襦裙,高挑身影单薄站在那里,像画儿一般,看望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清眸疏眉,神色淡淡,语气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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